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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說,前面有船隊,是運漕糧去南方地船隊,已經是裝上了其他的貨物,此時正順著漕運南下。漕運上的船隻繁多。自然不會只是一家船隊,可這鹽商押運鹽貨的船隻也不能每過一艘船都是小心翼翼,前面專門有經常在河上跑的老油子負責。
聽到是南下的漕運回程糧船,這押運頭目鬆了一口氣,把抽出的刀重新塞回鹽包的縫隙之中。
河道雖寬,可兩列船交錯而行地時候,速度還是放得很慢,每艘船的船頭船尾都各掛著風燈標示,在每艘鹽船上的護衛們都是來到了兩列船交錯的地方。此時雖然確定了對方是安全的,可還是要小心為上。
看不出什麼不對的,對方的船上貨物都是用油布蓋著,糧船南下地時候,都是捎帶些北方地特產貨物。一次漕運。這利潤主要是出在北上南下來回捎帶的貨物上面。
除卻風燈的光芒外,河面上黑黝黝的看不清楚什麼東西。這名押運頭目逐漸的放鬆下去,心想看來自己太過緊張了,一會在船上找個避風的地方眯縫一會,補補精神。
可雙船交錯而行,一艘艘船在他眼前過去,都沒有什麼異常,不過卻總是聽到有吹氣的聲音,好像是每艘船上都有這樣的聲音,似有似無,也看不見究竟,卻讓這位押運頭目的心情總是放鬆不下來。
說來也是巧合,對方地船隊居然和自己的船隊差不多的長度,兩方的船隊到最後直接拉齊,在河面上平行。
在糧船上突然有人開始大聲的吆喝,所喊地口令是“預備”“上”“平”之類聽不明白地話語,可這些突然大聲的吆喝卻讓兩淮鹽商地這隻船隊驟然緊張起來,所有的押運人員都是拿著刀槍兵器站在了和那幾艘船相對的船舷上,緊張的盯著,幾名頭目紛紛的喝罵,罵的是對方為什麼鼓譟嚇人。
站在第二艘船上的押運頭目卻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對面的船上除卻蒙布和風燈之外,也看不到什麼異常的。
“射擊!”
這句口令他終於是聽明白了,可剛反應過來,就看到對面的苫布已經是被拽開,每個苫布下面不是貨物,而是影影綽綽的人影,都是站立著半跪著的姿勢,拿著什麼看不清楚,只是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火星。
“轟轟轟一陣的連續的響聲,周圍被驚起了不少的水鳥和小獸,兩艘船隊之間依然是煙霧瀰漫,到處是硝煙的味道。
慘叫聲音響成了一片,很多站在船邊的押運人員都是掉在了水中,再也爬不起來,那押運頭目見機的倒是很快運氣也是不錯,那聲射擊響起,他朝著船上的甲板就趴了下去,甚至能聽到鉛彈從頭上呼嘯而過的聲音。
“火銃,火銃!!”
這押運頭目到底是在大明軍隊裡面當過小軍官,知道些東西,可喊了有什麼用,因為對方的大聲喊,把自己的手下差不多全都是吸引到了面對面的這一側,都是被對方準備好的火銃打了個正著。
兩艘船隊平行,彼此的船隻相隔的距離不會超過三十步,水面又是平穩的很,火銃的威力可是發揮到最大。
儘管這種黑火藥做彈藥的火銃初速並不快,但衝量卻是足夠把人的內臟和骨頭打碎,穿透力卻差了些,不過方才這麼近距離的射擊之中,兩淮鹽商的押運隊伍裡面,很多人都是被火銃打了一個對穿。
血肉噴濺在身後的鹽包上,有那麼十幾個押運的人僥倖逃過了這次射擊,不過他們也就是在剛才比較幸運罷了,對方的船隊已經是朝著這邊靠近了過來,不需要全部貼過來,只要是有一艘船掛上,剩下的人都是可以上來。
裝運鹽貨的船上的船老大和水手們已經是嚇破了膽子,凡是活下來的不是趴在穿上不敢動彈,就是跳下河去沒命的朝著另外一邊游去。
那名押運頭目從船上站起來的時候,卻看到對方的頭船已經是掛上了這邊的鹽船,能看到對方的人正在朝著這邊的船上跑。這押運頭目被還沒有消散的硝煙嗆了幾口,禁不住在哪裡咳嗽起來。
要是跳水跑,這麼多鹽船失卻,已經是天大的責任,就算是毀掉海州,怕也要被自己的主家砍了腦袋,不如這麼拼了,還能給自己的家小賺些燒埋的銀子,前面傳來的廝殺聲很快就消散了。
十幾個人並沒有形成什麼抵抗,只聽得慘叫和撲通的落水聲音,對方已然是到了自己跟前,這押運頭目反倒是不急了,趴到船邊撈了點水,在臉上抹了一把,低聲的嘟囔說道:
“到現在老子還不知道什麼人來打,死也是糊塗鬼,真是彆扭”
不過隨即就是舉起手中的大刀高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