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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大家都是壓低聲音,說不準有什麼忌諱,自己也不必如此的害怕,回城的路上,速度也就放慢了些,沒有那麼緊趕慢趕了。
城頭上的膠州營士卒都是奇怪,心想今天大人到底何事這麼著急,兩個時辰不到已經在進出城兩次了,進城的時候,都能看見馬匹上騰騰的熱氣。李孟進城之後,卻沒有回自己那個宅院,而是直奔周舉人的府第。
雙方几次交談,雖說是交心,可彼此總是感覺到彆扭,一方擔驚受怕,另一方覺得對方頗為的莽撞,再談話的時候,就是小心翼翼了。
但對於李孟來說,能在膠州城中唯一能幫上忙,並且有些見識的讀書人,也就只有這周舉人一位了,從另一種角度來說,這周舉人未嘗不是和那朱雲瑤是一樣的傻大膽,冒失的很,可對於李孟來說,太重要。
周家府第的家人也是知道李孟這位新任的膠州守備的,而且知道自家老爺和這位李大人還有幾次來往,見到對方來得匆忙,也是急忙進去通報。
李孟坐在客廳中,這才是放鬆下來,長出了口氣,心裡一冷靜,才覺得自己著急的確實有些過了,要是對方真要對自己問罪,一方藩王那可是超品的親貴,還用派侍衛武士夜襲上門嗎,直接幾封文書,恐怕山東河南的大軍就要來圍剿了,既然是做的這麼不為人知,小心翼翼。肯定也是有所顧忌。自己又何必這麼慌張呢?
知道是急事,周舉人急匆匆的從裡面快步走出來,看見李孟作勢就要問候,李孟卻直接站起,開口低聲說道:
“把下人都遣散。我這邊有要緊事情講!”
聽到李孟這麼說話,周舉人嚇了一跳,連忙照做,心想自己可有父母家小,對方要是作亂作賊,自己可不能去跟從,或者說最近這年景看著倒是漸漸變好,可不能貿然做非常之事,李孟說出問題來。這周舉人才鬆了口氣:
“你可知道那些藩王親貴有什麼忌諱的?”
德王在德州,魯王在濟南,這邊天高皇帝遠的顯然扯不上什麼關係。周舉人也有些好為人師的癖好,既然不關自家事,這可是賣弄學識的好機會,當下清咳一聲,開口說道:
“本朝藩王是各地地禍害,圈佔田地,欺男霸女的事情幾乎是司空見慣,不過這些惡行,地方官一般是不管的,地方上的那些官員防備的有兩點。一是藩王有無謀反之心,而是親藩不得出城。”
謀反這個可以理解,就算不是藩王,地方官也要小心防備著,不過這個不出城怎麼講。那邊馬上給出瞭解釋:
“正德年間地寧王宸濠之亂,就是因為地方上的約束不嚴,結果寧王的手下和親信在天下勾結交通,到處的流竄,據說寧王也是幾次離開南昌去各地交結文武官員。等到事情平息之後。當地的地方官基本上都是掉了腦袋,牽連的人不計其數。”
周舉人說得又是興奮起來。坐在那裡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所以以後各地官員對這件事情盯得極嚴,稍有不對,巡撫或者是當地的地方官帶著兵馬就把親藩的府邸圍住,然後報到京師而今藩王都是老實的很,出城就是類似謀反地大罪,只能是憋在城裡禍害百姓,抱窩生孩子。”
李孟開始是著急的聽著,越聽到後來越是悠然,從站著直接是做到了椅子上,也是端起茶碗抿了口,自己這忙碌半天,看來沒有什麼事情了。
周舉人自己滔滔不絕的說完,這才是想起身邊李孟還坐在那裡,開口問道:
“不知道李大人問這個做什麼,可有要緊事。”
“沒事沒事,只是看著今天天氣不錯,特來找周兄聊聊,眼看著這就到午飯時候,李某就不打攪了,先告辭,先告辭。”
等在周府外足有五十名騎兵,各個都是緊張戒備地看著四方,這些人殺氣森森的模樣,路人雖說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可還是害怕的要命,寧可繞遠路,也不願意在這個門前經過。
這些騎兵已經是很長時間沒有看見李孟有這麼著急的狀態了,自然都以為是發生什麼大事,而今的膠州營士兵已經是有這樣的意識,那就是隨時為李孟去戰鬥,不管物件是誰。
這些渾身上下繃緊的騎兵看見李孟從周府大門出來之後,都是有些發愣,因為李孟是哼著小曲,十分輕鬆的出來。
既然沒事,那就好辦多了,騎兵充當了傳信兵的作用,分別去膠州城和逢猛鎮的各處傳信,解除隨時作戰地狀態,畢竟這麼緊張的話,難免不讓別人起什麼疑心。
此時的巡檢宅院已經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