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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屋子先拿著桌上的茶壺給李孟斟滿了熱茶,然後束手站在一邊,場面有些安靜,過了會,還是李孟笑著開口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來我不知道如何稱呼,二來你這般我也是渾身不自在,咱們既然是自家人,那也不必遮掩了,直說就是。”
李孟笑呵呵地說完。那劉遷也是跟著笑了,陪笑著說道:
“老爺閒暇時候就唸叨侄少爺您,說您說話快人快語,貼心實在,今日看果然如此。下人就是下人還要什麼稱呼,少爺您叫我老劉就是。”
“老劉,我那伯父身體可好,我託人帶去的氈子和皮褥都收到了沒有,這天氣可不暖和。老人家一定要注意著才是。”
因為陝西甘肅一帶兵火硝煙。原本出產的皮貨在京城也有些緊俏,因為東虜女真鬧事。蒙古人和漢人的大規模貿易幾乎是停止了,上等的貨色基本過不來,李孟因為青鹽的生意卻可以有些進項。
李孟朝著京師那邊送的禮品裡面就有上好的毛氈和皮褥,雖說到了劉福來這個地位不缺,可也算是很厚重的心意。聽到李孟問起,劉遷笑著回答說道:
“老爺地腿腳在年輕時候落下了風寒,有少爺您送去的毛氈和皮褥暖和的很呢!”
聽到這個回答,李孟笑著點點頭,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客套半天,應該是進入正題了,果然,劉遷先是微微躬身,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遞給了李孟,開口說道:
“這是我家老爺要交給少爺地信箋。”
信箋?李孟皺眉看了看反問道:
“老劉,你不知道上面說什麼嗎?”
“老爺只說讓我把信箋交給少爺,不管少爺如何答覆,我知道按照少爺的安排做就是了,老劉也不識字,看不懂的?”
事情還真是有些玄乎了,李孟有些糊塗的接過信箋,信箋是用火漆封裝,看著封口處的火漆,應該沒有人碰過,這麼鄭重其事,卻又不說明白。
撕開信封,抽出信紙,信紙卻有兩張,李孟展開第一張卻是嚇了一跳,這張紙根本不是信箋,上面只是在當中寫了幾行字,上面寫著:今欠膠州李孟紋銀五萬兩。這是一張欠條,而且下面還有劉福來的簽名,並且加蓋了印鑑,這印鑑一般在司禮監正式公文裡面使用,證明到底是誰經手的文書,有這個親筆寫就,加蓋印鑑的借條在,這借條就算是抵賴也抵賴不了。
五萬兩在這個時代當真是一筆鉅款,即便是京師高官一年也未必撈取這麼多,何況是劉福來這種剛剛上位不到一年的秉筆太監,李孟疑惑著拿起第二張信紙,這就是信箋了,上面除了互相的問候之外,只是說司禮監事務愈發地繁重,讓人心力憔悴,客套幾句之後,直接說道,他在京師有大事要做,急需這五萬兩銀子。
不過話語說的也是有很多餘地,這事雖大不做亦可,這銀兩的數目確實是太大,拿得出固然好,拿不出也無所謂。
李孟看完信之後,臉上沒有表情波動,只是笑著說道:
“老劉你這一路來也辛苦了,先去後院休息,有什麼需要儘管和院子裡面的人說,信上的事情我要考慮一下。”
等到劉福來下去,李孟拿著信回到了自己地書房,這是私密空間,佈置的比較舒服,也有士兵護衛著,是李孟獨處的地方。
且不說對方要做什麼大事,李孟需要判斷這五萬兩銀子是否值得花,萍水相逢,仗義出手交結的這名太監,彼此之間照應很多,雙方也都是當作親戚來來往,不過一方是地方的官員,一方是朝廷中樞內地秉筆太監,相處地關係根本不可能會單純。
李孟目前所作所為和他將來的打算,都是需要有這麼一位上位者給他保駕護航,要不然做事肯定是會遇到很多牽制。比如說是這次地出兵剿匪,雖說罪證確鑿,但在程式上會被人抓住的痛腳太多。
可事情辦完,各處全是叫好之聲,沒有一點的問題,這就是上面有人保駕護航的好處,雖說信上劉福來說的很是豁達,有錢無錢都可以,只是問訊下,不過李孟估計,既然是把管家都派到自己這邊來,而且以老太監從前的交遊,估計也就是自己這邊能提供,或者說是是最有希望借出這筆錢的。
眼下的擴軍練兵方方面面都是需要花錢,真是有些難以取捨
晚飯時分,李孟派人把寧乾貴請到自己書房過來,直接開口問道:
“現在我們手中能動用的現銀一共有多少?”
帳目都是寧師爺經手,每天這數目都是爛熟在心,當即回答說道:
“扣除年節送禮和下個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