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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都是惶恐異常,對面的二十門火炮好像是二十門擇人而噬的怪獸,不管是蒙古騎兵、漢軍士卒還是女真的馬隊都是遠在射程之外,火銃兵們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來應對這樣的場面。
聽到了這句命令,就好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大家都是精神一振,對齊之後。混亂的隊伍雖然是得到了整飭,可同樣是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麼。
接下來地每一名火銃兵都是睜大了眼睛,登州軍參將趙能已經是下馬,走到了隊伍地中央,他手中拿著斧槍,身邊跟著一名旗手和四名鼓手,參將趙能只是保留了上身的板甲,帶著頭盔,下半身地護甲都已經拆掉,便於行動。
第三輪的火炮又是轟然的大響。就在趙能所在位置的左側和右側。都有火銃兵慘叫著倒下去,不過看見自家的主將站在那裡。火銃兵們本來已經是消沉下去計程車氣重新振作起來,而那驚慌則是一掃而空。
主將身先士卒,這是下策,因為一軍的主將應該去指揮和排程,但主將身先士卒,同樣是可以讓下面計程車兵士氣振奮,在這麼危險地場合中,一軍的主將都是和我們在一起,面對危險,士兵們都可以很坦然。
“全體立正!!”“目標敵軍炮陣,向前齊步!!”
趙能斧槍放平,大聲的下達了命令,用來控制步伐節奏的鼓聲也是跟著響了起來,火銃兵們按照平日間行進的要求,把手中斜端在胸前,大步的向著前面行進。這差不多是一千五百名的火銃手,在列隊行進的時候拍成了四排,就在鼓聲的節奏下,大步的朝著前面走來。
步伐很穩定,每步邁出都是差不多地距離,佇列以那面戰旗和稍微走在前面地趙能作為基準,保持著整齊。
雖然只有一千五百人的陣列,可這時候卻給人千軍萬馬般地感受,就這麼一往無前的向著韃子炮陣的方向走去。
除卻登州軍的騎兵和這個火銃兵保持著一段距離之外,後排的長矛方隊和殘存的那些火銃兵已經是開始整隊撤離戰場了,面對騎兵的遊動威脅,步兵應該保持不動才是穩妥之道,可膠州營的長矛方陣發現自己即便是在運動中,對方的騎兵也未必能把自己如何,對方弓箭的射程、登州軍嚴謹的佇列訓練,都可以保證在受到騷擾之後,隨時可以穩住陣型去和韃子的騎兵進行搏殺。
在登州軍後面遊弋的蒙古騎兵因為兵力的調整已經無力阻止轉向的登州軍大隊,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大隊的步卒聚攏整隊之後,開始朝著南邊撤退。
勻速的默數從一到六十,韃子可以打出一輪炮擊,從一默數到一百七十,對方一共打出了兩輪,差不多從一輪炮擊,趙能要數八十下到九十下,這是膠州營一種簡單的測量單位時間的土法子。
這六十個數肯定比六十秒要快或者慢,但總是有個測算,面對這樣驚天動地的炮擊,登州軍居然有這麼一支軍隊壓了上來。
是不是瘋了還是傻了,韃虜那邊的炮陣稍微遲疑了下。
“按照正常的訓練,勻速數六十個數,膠州營的步卒大步行進可以走七十五步,但因為戰場上的屍體和障礙,六十個數應該可以走六十步到六十五步,此時距離對方的炮陣大概是五百步左右,應該會經受六次或者是七次的炮擊。”
趙能心中在默默的算著這麼齊步走地距離和時間,以及可能承受的傷亡。但腳步卻是絲毫不停,依舊是大步的向前走著。
第四輪炮擊又是轟鳴起來,慘叫就在趙能的邊上發出,趙能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上又被濺上什麼溼乎乎地碎渣,他也沒有去理會。斧槍仍然是堅定不移的指著前面,看見他的表現,鼓手也是心思安定,鼓聲的節奏不變。
火銃兵們按照平日間的操練,保持著齊步走的姿勢,倒下的同伴沒有人去顧得,只不過他們倒下的缺口,卻有人默默地補上。
“這夥明人瘋了嗎?”
在阿巴泰地本陣那裡。所有人都把“明狗”“漢狗”這種稱呼變成了明人和漢人。幾次都要把對方打的崩潰,幾次這明軍都是反過勁來。要知道滿蒙大軍地人數要比對方多不少,而且大多是騎兵,可卻如此的難打,心中不知不覺間已經是把對方的地位和評價抬得很高了。
本來眾人都是抱著玩笑的態度來看衝上來的這支部隊,心想正對面的被炮陣轟擊,倒要看看你們在什麼時候垮掉。
可是在第五輪炮擊的時候,阿巴泰和身邊的諸將臉上都是變色,對面地鼓聲節奏不變。佇列整齊不變,士兵們前進的速度未變,就這麼大踏步的越靠越近。
韃子帶來的火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