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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倭國那可是財富的象徵,只是來買銅的卻少見,這可是所謂的粗重貨物,一貫不被這些追求高利潤的大明商人們看重的,周繼海身上穿的也是講究,氣質模樣也不像是騙子。
坐在榻榻米上幾名掌櫃彼此對視,最後目光集中到了年紀最大的那個人身上,這時,這位年齡最大的人站了起來,說道:
“客人,在下乃是此間的老闆,住友政友,請跟我到後面來,細細商議一下。”
然後半側著身子,伸手請周繼海進內室,周繼海這下也有些驚訝,哪裡有這般巧的,居然第一次見面就能見到對方的東家,比如說如今山東的靈山商行和八閩商行,這兩家天下鉅商,層級分明。
想要見到大掌櫃孔有德或者是侯山,那真是千難萬難,不過話說回來,這兩家的掌櫃,就算是知州,知縣想要見到也是極難。
周繼海對這日本瞭解卻也比內陸的大明人士多些,知道這倭寇的源頭怎麼也有大明的幾個省大小。按說這日本的第一銅商,而且自己能鍊銅鑄錢的人物,那要在大明,那必然是富可敵國地大人物。怎麼在這日本,卻好像是一個尋常掌櫃一般。
當然,這也是別人家之所以能做成日本第一銅商的原因之一,基本等於零的官方背景,自然要勤勉些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不過還是跟著走了進去,等賓主落座,住友政友開口說道:
“在下經營冶銅生意也有些年來,在日本國內。在下可以擔保,再也沒有比富士屋更好地銅商,不知道閣下這一次想買多少銅?”
這話說完,周繼海又是有些吃驚,按說這些大商家都是有些矜持城府的,怎麼這位住友政友卻這般的急切,這倒也怪不得住友政友,也並不說明他的生意技巧不好。只不過這銅店第一次有大明的商人前來。
而且大明的商人跨海而來,誰也不知道下次還會不會打交道,誰也不知道對方會在異國呆多長時間,。看著周繼海也是誠心想買,索性是開門見山。
對方這麼直接,反倒是周繼海略微沉吟,然後開口說道:
“在下是第一次到日本貿易,這一次只是試試水,大概買個一船就好,如果這個生意還好的話。以後自然是多多益善。”
當日間。日本的精英人物,必然是會說漢話。認識漢字,特別是這些沿海地商人。聽到對方的話,住友政友眼睛眨了眨,短短几句話,他已經看見了機會就在眼前,精光一閃而過,笑呵呵的說道:
“一般的大福,大概能裝三十萬明斤,摺合下來大概是兩萬五千明兩白銀,不知道客人是打算怎麼支付,什麼時候裝船?”
周繼海琢磨了一下:
“這次是大家第一次交易,還是現錢交易吧,我這裡有福建鄭家開出的票子,在長崎,杭州,明州,福建可以通兌,不知道可不可以用?”
鄭家在這長崎地方生意眾多,所以日常支付經常是開出票子而不是直接給現銀,畢竟大家都不是隨身帶著幾十個揹負金銀的勞力。鄭家在日本商人和日本幕府眼中那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怪物,他的力量,他地信用,他的財富都是不會讓人懷疑的,鄭家的票子,那信用甚至比幕府還要可靠。
住友政友見是鄭家地票子,立刻是欣然答應,雙方到鄭家在本地的商號,周繼海拿出兩千五百兩的票子,鄭家的朝奉驗了單子,周家儘管是山東的二三流商人,但山東的諸位商人信譽都是好的,這次還是坐鄭家地船,也沒什麼擔心地。稍加驗看,就蓋了花押,鄭家的確認,讓住友政友對周繼海更加地信任。
既然雙方都是沒有疑問,又有實實在在的現銀,住友政友收熄金,周繼海也是婉言謝絕了住友地殷切邀請,他現在只想冷靜,怕自己萬一失態,住友政友也不勉強,他這邊要回去忙著調集貨源。
周繼海急急忙忙趕回鄭家船隊歇腳的地方,找到負責這次生意的船頭,要包回程的船艙,大家來這日本可都是為了發財的,一聽要包船艙,想必是有了賺錢的貨物,好奇的詢問,等那掌櫃聽說他要買的是銅,不由得嗤笑道:
“這日本,什麼東西都有數倍的利潤,後生你何必買這不值錢的銅來佔著倉位啊。”
周繼海也是走老了生意的,卻也不理他,只說:
“反正你每條大福底下,都有十萬斤的壓艙石,我就用這三十萬斤銅,換掉你三十萬斤壓艙石不就得了,你那些倭刀之類的也不敢放在底艙裡,這些壓艙的貨倉,還不如騰了給我好了,這個運費,我就私人給你,豈不痛快。”
船頭見他說的明白,誰也不會和賺錢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