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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營被屠殺,督師侯自以為是損傷那順軍計程車氣,誰想到卻是讓順軍的官兵激起了滔天的恨意,這次袁宗第正在整理陣型謀劃的時候,幾名威武將軍和都尉都是主動的過來請戰。
平日裡這前鋒衝陣,別說是下面的官兵死傷慘重,就連為首的將官都是容易遭受不測,安排衝陣前鋒,眾人都是不太情願,可今日間,這些軍將都是紅著眼睛在那裡請戰,他們也不掩飾自己的恨意,直接就是說要為家人報仇雪恨。
眾意難違,制將軍袁宗第卻也想趁著這個機會探探對面的虛實,略作沉吟之後,就點了一名威武將軍,一名都尉率領四千人出陣,準備衝擊官兵的中軍,若是能一舉攻破自然最好,若是打不破,也可以看看對方的成色。
這出征將領的選擇頗有講究,那威武將軍和都尉的人馬都不是袁宗第的嫡系,而是其他處投奔而來的小股義軍,並且一直沒有被消化的。
此種考慮要是在平常,恐怕就要生出幾分齷齪,不過今日間,那兩名軍將鄭重其事的感激了袁宗第,然後率眾出陣。
袁宗第早就是安排了信使快馬去往大軍本陣告訴闖王李自成,另一方面,也安排了信使繞路去通知劉體純和劉芳亮的部隊,讓他們做好夾擊的準備。
這些都是做完,他也抽調方才請戰的兵馬在前軍,如果破陣成功,那就是後隊的人馬趁勢掩殺,如果不成也可以用來封堵陣型,不被官軍趁勢的反噬過來。
四千多兵馬,也就是千餘的騎兵,這些人被擺在了前面,後面跟著三千多的步卒,咚咚戰鼓敲響,就開始向前。
不過走出十幾步之後,那名威武將軍卻和隨行的都尉商議了幾句,騎兵反倒是後撤,在步卒的身後,讓步卒在前。
袁宗第在自己的軍陣中觀戰,看到這個臨時的調整之後,禁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樣的場面,卻要臨敵調整,豈不是耽誤事情,給對方更多準備的時間。但他也知道這個調整是無奈之舉,因為騎兵無法控馬越過對面的矮牆,如果按照平時這麼硬衝的話,肯定會撞倒矮牆上,守衛的明軍拿著長矛都可以對付。
又是一陣紛亂,步卒到了前列,開始向前行進,對付這種堆砌完整的工事,只能是專注於一點,為了保證在一段距離上的攻擊力,只能是用足夠多的兵力集中起來,雙方距離將近五百步。
這五百步的距離行軍,士兵們的佇列很容易變得鬆散潰亂,所以一開始就要用密集的隊形,這三千多步卒就是排成這樣的隊形緩步前行。
戚繼光在自己的兵書上曾經說過,大軍列陣前行,要小步走,打拍子,每走十步就要停下整隊對齊。
山東這邊的軍隊凡是出陣的時候,都是方陣前行,列隊進退,取得的戰果也頗為的輝煌,不知不覺間,陣型這個東西又是被人重視起來。
步卒合戰,要佇列嚴謹,這個道理誰都懂,可從天啟年往後,整個東亞的軍事水平是整體的下滑。
軍將們想要在戰鬥中取得勝利,都是依靠自己的親兵家丁,普通士卒的存在就是為了炮灰和剋扣軍餉,官兵和流民軍隊的戰鬥,更多的是比拼戰鬥意志,而且人命不值錢,反正抓丁徵召,可以找到十倍的人,何苦去費力去訓練那一兩個呢。
這個趨勢發展了下去,就是在漁獵中得到團體訓練,並且更加野蠻的滿清軍隊橫行天下。
膠州營的存在和一次次輝煌的勝利,讓人意識到步卒的作用,還有佇列的作用,孫傳庭和洪承疇都在自己的筆記裡面寫過對山東兵馬的認識,順軍這邊也是自然,特別是李過、高一功、郝搖旗等懂得動腦筋的將領。
不管是在明軍還是順軍,都有人注意到了這樣的優點,並且要把這佇列的訓練推廣下去,可在剋扣軍餉,火器不利,軍將理解不深的狀況下,效果極差。
眼下這些衝陣試探的步卒,就是排列著似是而非的佇列,緩慢的前行,逐漸列隊而進,倒也看著頗為的齊整。
能在軍官的口令中,排著整齊的佇列前行,在靠近敵人的時候還能保持著紀律和約束,這是強軍才能做。
這三千多步卒在靠近靠近車營的陣列邊緣時候,每個人的腳步都自覺不自覺的有些加快,誰都知道在這車營陣列的後面,肯定還有防禦的部隊,會有弓箭、火器,如果自己這邊靠近,肯定會被這些遠端的火力傾瀉殺傷。
面對面的廝殺,沒人害怕,最怕的是靠近不到對方跟前,卻被對方在那裡在殺傷,對人身,對心理的打擊都是極大,往往衝不到跟前,整個的隊伍或許就要崩潰。
快點跑,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