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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氣急敗壞的衝著傳令的親兵喊道,親兵接到命令,稍微遲疑,撥馬就朝著下面跑去。
“回來!不要去!”
郝搖旗在身後大喝了一聲,在闖營之中,郝搖旗的地位要比田見秀高些,即便是田見秀自己的親兵,也得聽令,那張石頭連忙的止住了馬匹。
田見秀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剛要大喝叱責,郝搖旗卻轉過頭,陰著臉沉聲說道:
“不能再衝了,前隊差不多嚇破了膽,再衝,咱們就壓不住部隊了。”
太陽漸漸的落山,渦水兩岸昏黃一片,若是在太平時節,這風景真是閒適無比,但現在是戰場,北岸肅殺一片,南岸悽悽慘慘,那股瘋狂和血氣一消失,剩下的就只是驚慌和恐懼。
在這個高處能清楚的看到,儘管對面的木柵後面沒有後續的反應,也沒有出來掩殺,但那些在填河土地上的那些流民,則是不受控制的朝後退去,流民們雖然是炮灰,卻非常的遵守闖營之中的規矩。
因為被闖營收容,就是有一口飯吃,若是不守規矩,這飯可沒的吃,所以闖營的命令效率比官兵可是要高出很多。
但眼下沒有退兵的命令,這些流民還是騷動著向後退卻,後面的那些闖營士卒也是有氣無力的攔阻。
田見秀知道,現在這四萬的前鋒,核心不過是八千餘人。剩餘的這些流民,都是各地匯聚而成,雖然在闖營之中也是按照常規地編制,但按照同鄉和其他關係。隱隱中自己又有劃分,並不是完全能控制的住。
如果逼的緊了,這樣的極端局面。出什麼事情都是可能地,彈壓雖然是彈壓的下來。可必然是大傷元氣。
今日這貿然的攻擊已經會給自己帶來壞影響,再鬧出什麼亂子,恐怕真就是要禍事了,田見秀抬起手,張嘴想要喝令,卻猶豫了半天,最後才是有氣無力地開口說道:
“按照郝將軍的命令去吧!收兵!”
他這邊說完,張石頭連忙地打馬朝著下面跑去
令處距離河邊不算是太遠。“噹噹”的鑼聲很快就響起來,這是鳴金退兵了,一聽這個,在河岸邊本就是有些混亂的流民大隊們如逢大赦,爭先恐後的朝著後面退去,也能看到對面的吆喝。
官兵處木柵後面的火銃兵開始調動,似乎是輪換休整,但也沒有追擊出來的意思,田見秀看著木柵,心中暗自的發涼。
火銃、火炮、長矛。從遠端武器到近身肉搏,這層層地木柵工事,還真是佈置的殺氣森森,郝搖旗那句等著咱們去攻,想來還真是不假。
但對方如此的強悍,等到晚上如何做,在南岸紮營要是對方夜襲怎麼辦,田見秀真是有些為難。可自己經過方才的挫折。還真是不好去做什麼主,只得是扭頭問身邊的郝搖旗。郝搖旗神色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淡淡的說道:
“晚上倒是不怕,方才把馬隊騎兵安排到了大營的前面,要是對方夜襲,馬隊撒開了衝,他火器未必有方才那麼厲害,不要多想了,等著闖王和曹操明天來了再議。”
說完話,郝搖旗先是打馬朝著下面跑去,田見秀在那裡無精打采的嘆了口氣,打馬在後面跟上,今天這一仗丟人實在是丟的大了。
那幾名闖軍計程車卒跌跌撞撞地被長矛刺死,在坡頂的李孟和膠州營的諸將也是安靜非常,就連一貫是大大咧咧的陳六都是不出聲音,過了會才在那裡嘆了口氣,輕聲的說道:
“流賊裡面也有英雄好漢”
李孟一直是拿著千里鏡觀察對面的陣勢,聽見陳六這句話,放下了千里鏡,悶聲的說道:
“是咱們的死敵,我們是官兵,他們是賊兵,他們叫我們官狗,我們叫他們流賊,官賊相見,你死我活。兩個人地對答根本扯不上什麼關係,不過李孟這邊說地卻頗為無奈,陳六的感慨來地快,消失的也快,雙手互相拍了下,興奮的說道:
“跟這樣的兵馬打,這才能殺個痛快,大帥,末將先去整理營伍,佈置下今晚的營盤防務。”
跟李孟稟報,得到允許之後,哼著小曲自己走下了坡頂,陳六的這種性格,讓李孟很羨慕,王海一直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後,王海這麼大的年輕人,若是在太平時節,肯定是剛剛娶親成家的小夥子,若是在李孟的現代,應該還在大學之中讀書,但現在的王海卻是個經歷殺伐的大將,看看王海和陳六,一時間,李孟的確是有些感慨:
“看看眼下的情景,總覺得今後會被人痛罵,或者罵我李孟禽獸,或者罵我殘酷冷血,或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