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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千年地傳承下來,地主這個階層都是把土地看成自己的命根子,特別是山東除了孔府和魯王府兩家之外地大地主們,藉著災年,和山東總兵李孟在山東的作為,他們都是獲取兼併了他們祖輩難以想像的大片田地、大批的佃農,所謂的富比王侯,隱約有那麼點意思了,而且這些土地是不繳納賦稅的,幾乎不承擔任何的義務。
在他們眼中,這些土地是要世世代代的傳承下去,留給子孫萬代的遺產,如果說被官員在上面收取賦稅,隨意徵調其中的人力,這就好像是割他們的肉、放他們的血一般,無論如何也不願意。
而且現在,李孟是山東總兵,他們是山東計程車紳,彼此在一個體系之中,這些大地主們覺得,自己還可以和李孟講講理,討價還價一番,畢竟自己也足夠的龐大。
不過這次的清查還有鹽價的調整,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確是龐大,但不過是龐大的豬羊罷了,在虎狼面前,再大的豬羊,也不過是食物而已,先認識到這一點的,比如東昌府的劉家,就儘早的投靠了過去。
即便是徹底的投降,任人宰割,這過去早和過去晚,得到的待遇也是大不相同,畢竟有千金馬骨這麼一說,一開始的馬骨還能值千金,後來的可就不那麼值錢了。
崇禎十四年的臘月初,大戶人家所關心的不是怎麼操辦這個春節,而是琢磨著自己今後該何去何從。
臘月初,膠州營的部分軍將和老兵得到了寶貴的假期,開始回鄉休假,不過和這些山東非李孟系統的大戶人家一樣,膠州營中也有過不好這個年的。
比如說山東鹽幫的大頭目黃平,也就是李孟在暗地裡的情報統領。此時正在曲阜和兗州府城之間的官道邊上喝風。
即便是魯南地,到了這臘月時節也是頗為的寒冷,黃平和十幾個手下裹著身破皮襖,圍著大車在那裡啃幹餅,葫蘆裡面的水也是冷的要命,這午飯吃的是呲牙咧嘴,極為地遭罪。
山東太平地。來往各府縣的商戶頗為不少,年節時分,在這兗州府富裕地方行商的人當真是不少。路過黃平他們身邊,都以為這是哪家商行或者是車行地夥計,司空見慣的事情,也沒有人理會。
“那夥徐州來的客人都躲在前面的莊子裡,那是衍聖公二世子的莊園,軍隊和鹽丁那邊也不好進去拿人。”
十幾個人聚攏成一堆,看著像是避風的模樣,說話倒也不擔心別人看到,黃平心想今年全家在濟南城好不容易團聚,新家剛剛安頓好。卻搞出這麼一件事情,其他的人回家享受那天倫之樂。
自己卻要帶著手下在這裡裝窮漢監視,真是心中有氣,聽手下稟報,禁不住火大了起來,把手中的餅子朝地上一摔,低聲的怒喝道:
“你們濟寧舵的人是眼睛瞎了嗎,居然讓那夥徐州地鹽販子在你們眼皮底下這麼橫行,要不是揚州那邊去濟南府報信,還不知道要鬧到多大!”
十一月末的時候。揚州府方家老二方應仁坐著輕車連夜急趕,帶著二十多匹馬換馬,一路趕到了濟南城。
居然是這麼急,濟南城中的人也知道這是揚州的方二爺。可是能見到李大帥的貴客,也是不敢耽擱。
李孟也是嚇了一跳。還以為到底有什麼大事,連忙接見,那方應仁一進門就是跪下磕頭,口稱萬死,李孟完全被搞糊塗了,既然對方來這裡請罪,那肯定這事情是觸犯了自己的利益,但不至於犯死罪。
要真是犯死罪,恐怕直接就跑了。李孟和顏悅色的把方應仁攙扶起來。詢問究竟。
方家被剝奪了繼承權的長子方應忠,以為李孟在河南必然要吃大虧。所以勾結鳳陽中都周圍的明軍準備篡奪膠州營在兩淮的鹽場和屯田田莊,這件事情全家都不知情,等李孟大獲全勝回到山東之後。
這方家老大才慌張起來,回家求告,方老太爺既無奈又憤怒,也只得是把這個逆子剝奪繼承權,發回老家守祖墳。
但方家老二方應仁去淮安府城整理賬簿地時候,卻發現方家老大一直在透過徐州的一些亡命徒朝著兗州府私自販賣鹽貨,鹽這個東西,成本微薄,只要是賣出去就有利潤可賺,方家老大幹點私活,倒也有情可原。
問題的關鍵是朝著山東販運淮鹽,兩淮死了多少子弟,方家和山東結盟之後才消停下來,今日見你為了這點小財還要闖禍。
方老二自然知道什麼是大局,什麼是該捨棄的錢財,當即決定不再做這個買賣,但有些事情開了頭,不是他想停下就能停下地。
徐州的那些亡命徒,做這個生意已經是做地手滑,心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