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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運來運輸運轉,但路經山東,除卻在濟寧州的碼頭收些費用,繁榮些市面之外,其他地段全無收益。”
孫傳**已經從那種複雜的感受中恢復了過來,聽到老太監說到這裡,也是跟著插口說道:
“山東運河沿岸,每年為這河工耗費人力財力當真是不少,天啟年之前,這漕運地工程還是肥缺,,這些年朝廷撥不下銀子來,地方上地修繕卻是賠本的買賣。而且,為了這漕運,淮河黃河兩岸百姓都是深受其苦,為了保障漕運,不知道淹了多少人家。”
“正是如此,河上跑地漕運船隻,運送漕糧的不過是十中三四,商戶貨物卻佔的更多,他們徒享這漕運便利,卻不花費一分一毫,天下間哪有這等好事,你身為山東鎮守大將,為這漕運大政做些事情也是理所當然。”
劉太監看來是早有腹案,說起這個來侃侃而談,就連這收錢的理由都給他想出來了,李孟靠在椅背上,環抱雙臂,仔細琢磨老太監的這個話語。那劉福來越說越是興起,酒也不喝了,朗聲的說道:
“設卡之處有三,濟寧、臨清、德州恰好是掐住運河在魯地的前、中、後三處,這事務。交給靈山商行分號去辦,他們在這漕執行當之中,眼線多,人頭熟,別人自然也隱瞞不過。至於抽多少,百中抽一即可,積沙成塔,這運河上的船隻過去的多,百中抽一。也是足夠多了。”
李孟在那裡輕敲著桌面,覺得自己的煩悶已經是一掃而空,沉思片刻。他抬起頭沉聲說道:
“伯父大人這法子,地確實是妙策,只是漕運是京師的命脈,咱們在那裡設卡,朝廷那邊肯定是震怒異常。這事情要是鬧大了”
孫傳**有心想要說話,可那些主意卻總覺的說不出口,還是有些心中的障礙。遲疑了下,索性是拿起筷子,夾了口菜放入嘴中,自顧自的吃起來,算是躲過這個尷尬。聽到李孟地詢問,劉太監平靜了下心情,靠在椅背上,悠然的說道:
“震怒又能如何呢,大明的北地精兵都是在松山被圍。北直隸雖有八總兵。可大部分的兵馬成軍不過一年,何況朝廷幾年沒有給你山東發過一文錢的餉銀。就地籌措餉銀也是不得不為,於情於理都說的過去。”
劉福來給李孟仔細分辨了這個形勢,京營雖然號稱十萬,能戰者不過是御馬監勇士營三四千人,可這些人還要拱衛皇宮,北直隸總督、巡撫、總兵等高官大將不曉十,但所率領的兵馬都是些成軍不到一年的草臺班子,什麼也幹不了。
說起來,唯一能戰的就是在通州一帶佈防地兩萬兵,這是提督京營太監劉元斌從湖廣帶回來的部隊,但這支軍隊的能戰也只是相對與京營兵馬和那些草臺班子而言,在湖廣一帶和張獻忠交戰幾次都是大敗,根本拿不上臺面。在這北直隸,不過是矮子裡面拔將軍罷了。
大明朝有實力地兵馬,現在都在松山上被包圍著呢!
李孟這近十萬的兵馬,就在北直隸的南面,從德州到京師一帶,都是一馬平川的平緩地形,又可以沿運河直達天津衛,再轉攻通州,真真稱得上是無可阻擋。
對於京師來說,此刻的山東兵馬如同在一旁窺伺地巨獸,京師中人想要說什麼,做什麼都要掂量掂量,不過京師的崇禎皇帝和朝中大臣們能有這麼靈敏的感覺和認識嗎,他們對於天下地局勢,有起碼的瞭解嗎?這個實在是難說。沒有萬無一失的防呆策略,因為呆子們總是創意無限。
酒過三巡,劉福來提出來的事情差不多就這樣定下來,天色一晚,外面的鞭炮煙花已經是開始燃放,老太監酒喝多了點,感覺到疲憊,索性是去內堂休息,順便逗逗李宏,隔輩親這話不加,老太監劉福來寵愛李宏寵愛的不得了。
孫傳**自從帶上鐵面跟隨李孟之後,心境放開,身體也是跟著恢復了不少,今晚也就多喝了點酒,看到劉太監出去,孫傳**頹然的笑了笑,直直身子,靠前說道:
“大人,方才老太爺所講漕運抽稅,百中抽一,百中之一為厘,這收錢的名目就叫做厘金如何。”
名稱是什麼不過是文人的把戲,並不重要,李孟也能感覺出來孫傳**心中地為難,大明朝養士三百年,孫傳**又是赴過瓊林宴,簪花而出,天街騎馬耀武地進士,對於大明朝,對於天子,總有一份割捨不下的思緒,但這也是常態,也是正常。不過厘金這個名目地確實是很合適在運河上的設卡抽稅,言簡意賅,商人們一聽就知道是什麼意思。只是“厘金”這詞,恍惚間在什麼地方聽過。
孫傳**看著有些喝多了,說完這“厘金”的名目之後,又是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