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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菜湯,這就是他們全部的奢望。
一個邊軍的軍漢見一個夫子的懷裡緊緊的抱著兩個窩頭不放,一時性起,瞪著眼睛又是叫罵又是踢打,但就是不能讓那夫子放手,當時大怒,抄起身邊的一把大刀,揮刀砍去,殺個人對於這些軍漢來說,已經再不是什麼大事。
一刀下去,血光迸現,那個瘦弱的夫子就那麼死死的抱著窩頭,不甘心的倒下,再爬不起來。
殺人了,所有的人都愣在當場,只有那個軍漢滿不在乎,大大咧咧的上前,掰開那個夫子緊緊抱著的雙手,在那已經開始變冷的懷中,掏出了那兩個窩頭,然後冷冷的吹了下上面的塵土,再在自己的破爛的袖子上擦拭了下沾染的鮮血,就那麼毫無顧忌的大口吃了。邊吃還邊罵罵咧咧的道:“,殺個人老子還是做到了的,想當初,一旦大家沒了吃食,還不是被上峰派了出去打穀草?哼哼。”
的確是這樣,邊軍無食就要打穀草過活,延邊之地,哪裡沒遭過官軍的荼毒?
匪過如梳,兵過如剃,杆子還知道針對的是大戶,施捨的是百姓,而官軍卻針對的是百姓,阿諛的是大戶。
被這官軍這麼一說,那些軍漢一起釋然,砍了這個敢於動官軍軍糧的夫子再正常不過,那些戰戰兢兢地夫子則滿眼悲哀最後轉成了死灰。
“還我兄弟命來”一聲淒厲的喊叫,一條帶風的扁擔重重的砸在了那個還啃著半個窩頭的軍漢頭上,一聲脆響,立刻腦漿崩裂,那軍漢不相信的看著原本的綿羊,怎麼這一刻就變成了老虎,在不相信的眼神裡,轟然倒下。
這個變故是誰也沒又想到的,就連那個揮動了扁擔的漢子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當時也愣在了當地。
“反了你啦,找死嗎?”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一個邊軍都頭,立刻抽出腰間大刀,不問青紅皂白上去對著那漢子就是一刀。
那漢子手中扁擔還在,哪裡就束手就擒,當時大喊一聲:“官逼民反,反了又怎地?”掄起扁擔就與那都頭戰到了一起。
扁擔長,而大刀短,那都頭竟然一時拿這個夫子奈何不得,當時大急,對著身邊的親兵大罵道:“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殺了他們?”
本來是一個單打獨鬥,被這一聲喊,立刻變成了群毆,那些親兵紛紛抽出腰刀撲了上去。
人都有個本能,那夫子見自己人單勢孤,已經不支,為了活命就開始往自己認為最安全的同伴堆裡躲,那都頭和他的親兵一旦得手,哪裡還管什麼你我他,當時見那夫子躲進同伴裡,發一聲喊奮勇殺出,刀劍無眼立刻就有幾個夫子遭了魚池之禍,慘叫聲此起彼伏。
那些被連帶的夫子也不敢反抗,立刻轉身就跑,但這一跑就帶動了其他不明就裡的夫子,一起跟著慘叫奔跑,四周裡的軍漢這時候見雙方已經砍殺起來,正是頭午戰鬥的瘴氣未消,發一身喊就開始對四處亂竄的夫子展開了殺戮,最後那幾百夫子也是看這生還無望,也都抄起手頭的傢伙開始拼死抵抗,一瞬間整個軍營殺生四起慘叫連天。
這時候的郭偉權和米脂押運吃食的書辦,正在軍營大帳裡,互相打著嘴巴官司,正為下頓的吃食該由誰負責吵的不可開交,當得到訊息的郭偉權和米脂書辦奔出大帳的時候,殺戮已經不可挽回。
夫子怎麼是邊軍的對手,只一眨眼間,幾百夫子便橫屍當場,血肉模糊。
那書辦張大嘴看著地上的夫子屍身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艱難的轉過頭來,手指著同樣目瞪口呆的郭偉權你你了半天,最後一跺腳也不與他爭吵,其實也不敢與他爭辯,帶著唯一一個手下一溜煙的跑出了軍營,投米脂而去,邊跑邊想,這回好了,這再不用爭論到底該由誰供應大軍了,不但如此,我還要上報巡撫,上報三邊總督,告你一狀。
陳洪範和那贊畫好半天才叫喚醒自己的總鎮,指著滿地屍骸詢問處理方略。
郭偉權喃喃自語:“怎麼會是這樣?怎麼會是這樣?”最後只好跺腳道:“先生,請上書三邊總督解釋原委。”
那贊畫早就嚇的沒有了思想,被這一叫才想起正事,連滾帶爬的跑 進大帳書寫公文,平息後事。這必須說清,要不一個荼毒地方,殺戮百姓一個罪就是人頭落地的結果,平時那是睜眼閉眼,現在那米脂一定會惡人先告狀的,說不好,自己這個中軍贊畫都要搭上一條性命。
“總鎮,下午還打嗎?”陳洪範吭吭哧哧的問一臉慘白的郭偉權。
“還打什麼?兵無戰心,更無粒米進肚,還能打嗎?現在當務之急是四出打穀草而不是與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