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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政治家,又神色嚴峻地問:
“各地和新聞界反響如何?我是不會允許共和制就此罷休的!”
李石曾笑著說:“訊息倒是不少,北京飯店已成了報館記者的聚散之地。在上海,除張勳的《國是報》外,各報全部登載聲討通電,上海商界一齊懸掛國旗三日,以示擁護共和的決心。在廣東,據說已自動發起國民哭靈大會。孫中山和章太炎,也於今天下午發表《討逆宣言》。看來這出鬧劇很快就會演不下去”
蔡元培痛心疾首地低下頭,喃喃地說:
“唉!在中國辦大學竟會有這樣難?我真不想去天津,這北大好不容易剛有起色,又不知會被折騰成啥模樣”
他說到這裡,眼眶裡突然湧出了淚水。他微顫著一把拉住李石曾的手,說:
“我不去了!身為大學校長,誓與大學同進退,共存亡!”
李石曾被他的書生意氣所感動,心頭一熱,也低下了頭。但還是理智地勸慰道:
“孑民兄,還是避一下為好。校長乃一校之魂,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北大就真的完一切要從長計議呀!”
正在這時,夫人黃仲玉和孩子們到蔡元培也終於冷靜下來。他感嘆地說:
“看來我引進仲甫和胡適之是對的。我走後,請你關照仲甫,要他火速電召胡適回國。還有,他向我舉薦的劉半農,也問清楚了,是位激進的新派人物。叫他先進校任教,我一定聘他。我走後,華法教育會請你費心安排一下。前些日子,巴黎大學的職員曾向我推薦教師。我想過了,北大下一步要增設法國文學。哲學和美學新課。請你轉告歐樂會長,請幫助留意數人。條件一是要新黨,二是文學博士,三是性情溫和,四是要熱心教授中國人而不與守舊派接近者。”
李石曾畢竟是位教育家,見他開口北大,閉口北大,在這危難時刻,還在全身心地為北大操勞,真是感嘆萬千呢。見時間已晚,明晨又要趕早車,便起身告辭臨走前,蔡元培欲語無言,好像還有許多事不放心,他也忍不住笑了:
“你這北大之父呵!還有完沒完”
蔡元培終於窘迫地笑了,拉著他的手送了出來。
“再說一句總可以吧?我走後請各科學長相幫照顧校務,叫仲甫要注意尊重夏元琛,還有溫宗禹。下一步我想請他擔任工科學長,還有沈尹默這人智謀多,也請他多照顧著點!”
夜色中,望著蔡元培目光中那種焦慮不安的神情,李石曾的眼眶終於溼潤起來。這位以鐵石心腸著稱的人,第一次被一種精神感動的流出了淚水。
15
與北京的氣氛相反,天津段公館內,卻熱鬧非凡,一派喧譁。
各省的督軍們在這裡進進出出,帶走了一道道密令。這天,段祺瑞一處理完軍務,便約徐樹錚進了密室。侍衛忙擺開棋盤,退避而去。
兩人想想一個共同策劃的陰謀竟這麼快地成了事實,忍不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會心地放懷大笑起來。
徐樹錚不愧為“小諸葛”,又為主子算計起來。見他屈指一算,恭維道:
“總理這步棋實在太妙了,真是一舉三得先借這位辮帥之手逼黎下臺,又解散了令人頭痛的國會,還將這位復辟狂送上了斷頭臺。不!一舉四得,太妙了!總理一號召出兵聲討,不又成了再造共和的英雄”
段祺瑞這些日子實在太高興了,想想來天津還不到十天,局勢全變過來真虧得徐樹錚呢!他感激地望著這位鐵桿心腹,動情地說:
“又錚呀!這次論功勞你最大,要沒你在徐州會議上運籌帷幄,調兵遣將,張勳這小子能這麼乖地鑽進圈套來你真是我患難與共的生死之交呵!”
徐樹錚見段祺瑞如此客氣,忙起身致謝:
“總理言重了,又錚受之有愧!”
在民國的大小軍閥裡,像他倆那種至死不變的情誼也算少見段祺瑞始終將徐樹錚奉為上賓,禮遇相待,不管老袁還是黎元洪反對,他都敢死頂硬保。徐樹錚也視他為明主和恩公,死心塌地地為他保駕,決無二心。段祺瑞來天津後,整天唸經吃素,人也變得慈眉善目起來。他又來了情緒,打趣地說:
“又錚呀!再給我說說你在徐州唱的那折段子,我是百聽不厭,還老嫌聽不夠呢!哈哈哈!”
這可是徐樹錚的得意之筆,他當時遠離天津,又值段祺瑞下野,心裡著實捏了一把汗呢。
就在第四次徐州會議上,張勳收到北京黎元洪免去段祺瑞的來電後就當場公佈,猶如火上燒油,督軍們一個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