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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有你:怎麼這樣對待自己!快去吧。喝點熱水,早些休息。
夢非道了聲再見就匆匆下了。她跑進衛生間嘔了一陣,身上冒出了虛汗。
孟菲躺下後竟很快就睡去了。只是有夢。夢是藍色的,成片成片的藍,簇擁在她的周圍。藍色的夢境中,她好像來到了海邊,雙足踏在細細的海沙上,她感到非常愜意。後來,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人,她就挽住那人的手臂,兩個人一起漫步在沙灘上。她看不清那人的面孔,只是覺得那人很高,手臂很粗壯。他們在一片藍色中向遠方走去�
第二天,孟菲在新浪郵箱裡看到了一路上有你的來信:�
夢非,昨天聽了你的故事,我感到非常震驚。我無法想象一個女孩子會揹負著這麼沉重的心事生活著。答應我,忘掉痛苦吧!如果你能活得開心,死去的親人也會安心了。生死都是自然法則,看得開一些好嗎?告訴你吧,我一年前親身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心臟病發作,真的差一點就過去了。活過來之後,我對生命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對一些煩惱和不快也都看開了。只要活著,就要讓自己開心。答應我好嗎?�
孟菲把信讀了兩遍,淚光模糊了視線。她感到心底深處有一股熱熱的暗流在湧動。一個網上的朋友,一個遠方的朋友,一個從未見過的人,會這樣的關懷自己,而自己身邊的人呢?
孟菲不無酸楚地想起了今年九月的那一天,那是弟弟的祭日。同往年一樣,她要去海邊看望親人。整個午後,她一個人在海灘上靜靜地坐著,感受著時光的流轉。一年又一年,只有她知道弟弟走了多少年了。開始那一兩年,丈夫還陪她同來海邊。他們一同帶來白蠟燭,立在礁石上,點燃。她會拿出事先寫好的信,透過那團明豔的火光寄送給弟弟,寄送給茫茫海上飄蕩的親人的遊魂。可是,不知從哪一年起,丈夫不再陪她同來了,她就一個人來。她不再寫信了。只是在海灘上靜靜地坐上很久,用心語跟弟弟交談。她會把某隻飛翔的海鷗當成心靈的信使,有時,她甚至以為海鷗就是弟弟幻化而成,為了跟他惟一的姐姐一年相會一次,他可以幻化成各種形式,海鳥,帆船,天上的一片雲彩,水裡的一朵浪花。她相信弟弟會看到她,看到她的臉上,淚水乾了又溼,溼了又幹;她也相信有了這場聚會,弟弟也會讓她看見自己,他會入她夢中,在夢中相見。但是,說來奇怪,她幾乎夢不到弟弟。這很令她絕望。
今年九月的那一天,她又一次在海灘上流連了很久,她覺得,已經不是她來陪弟弟,而是她需要弟弟的陪伴。她覺得自己很孤獨,比孤單地遊蕩在海上的弟弟還孤獨。那天她很晚才回去。回到家中天已經很黑很黑了。她發現丈夫的臉色更加灰暗。她還沒來得及進衛生間把臉上的淚痕洗淨,丈夫就開始衝她發火了。他說自己晚上還有事,責問她為什麼不早些回來做飯。她的心一片冰涼。她不相信他真的忘記了這個日子。她不相信他會在這個日子裡對她發火。但他真的那麼做了。她感到無盡的悲哀。
那一刻,她覺得丈夫——這個每天生活在身邊的人竟離自己這麼遙遠!而此刻,讀著一路上有你的信,她竟感到了一種親近。“答應我,忘掉痛苦吧!”孟菲彷彿看到了那個生活在省城的男人真誠的目光。她忽然想到,那個夢中的人、那個被自己挽住手臂一同漫步在沙灘上的男人,會不會就是他?�
紅葉再次於週六的清晨絕早醒來,她發覺,在自己空落的心海深處,飄浮著兩層暗色的影子;那兩片影子之間若即若離,不相重疊卻又無限貼近著。她知道,其中的一個影子應該是她剛剛認識的那個人,是大喬。這些天來,大喬的影子令她揮之不去。令她在現實與回憶之間恍惚著,令她在進與退之間徘徊。
她現在有情人。而大喬,現在又是別人的情人。
紅葉的現任情人是個大學體育教師。紅葉是在晨跑中跟他跑到一塊兒的。他們一同圍著山跑,然後又一同跑上山,待他們一同從山上跑下來時,也就離情人的終點線差不遠了。很快地,兩人就向終點做了最後的衝刺。
紅葉後來得知體育教師的專長是球類運動,她就有點失望地想,一場球賽不過一兩個小時,總是有開始有高潮有結束的,他的感情運動也可能如此吧。當然,如果他是搞馬拉松運動的,也許情況能有所不同。但是紅葉沒有預想到另外一種情形,那就是,他並不是跟她一個人玩球。
紅葉漸漸覺察到了這一點,但她未動聲色。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的手機常常搗亂。那些鈴聲總是響得不是時候或者說正是時候,真令人驚詫莫名;他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