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不進球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尤其觸目。
江一明坐在小沙發上,一邊噪茶一邊哈哈地笑,“老施一向惜杯吝盞,今天居然大開酒戒,難得難得。”看見周志明進來,又笑話道:“啊,來了一位官方人士。我聽說連你們公安局都送了花圈,是真的嗎?‘,”沒有吧,不太清楚。“周志明顧著跟來阿姨和施季虹寒暄,只隨口應了一句。
“你沒吃晚飯吧?”宋阿姨的情緒也佳,熱情地拉住他,“我這兒飯菜還挺熱的,叫季虹給你盛來?”
“不不,我吃過來的。”周志明撒了個謊。
“你可別客氣,”施季虹說,“客氣了自己吃虧。”
周志明笑笑,他並不覺得俄,只是急於想把要說的話說了。他用目光在室內尋找了一圈,“小萌不在?”
“上十一廣場了,”宋阿姨說,“一會兒就回來,你真吃了麼?”
“她也上十一廣場了?”
“廣場上這幾天很熱鬧,你沒去看看麼?”施萬雲酒酣耳熱,紅彤彤的臉上像塗了一層發亮的油彩,和周志明前幾次見到的那副謹慎持重、不苟言笑的神態相比,活像是變了一個人。他興致勃勃地接著說:“季虹這幾天下了班就去,抄了不少好詩回來。唉,我是老了,擠不動,要不也真想去看看呢。”
施伯伯的情緒,使周志明的心頭更加沉重。過去,肖萌曾幾次向他說過她的父親,她說的和周志明的直觀印象大抵是吻合的,這幾年老頭兒自己不愛說話,也木喜歡女兒們有什麼失態的言笑和出格的觀點,在肖蔚的眼睛裡,他是個多少有點兒“孤僻”的父親。周志明剛剛在路上是盤算了一番的,他覺得,以施伯伯的謹慎和正統,大概決不會對女兒們的越軌行為取漠然態度,所以他本來是打好主意要透過這位父親來說服肖萌和她姐姐不要再去廣場冒險的。沒想到施伯伯對廣場上的事竟也持了這麼熱烈的情緒,這情緒增加了他的焦急,不過在他內心的另一面,倒是覺得施伯伯比原來更可親了。
宋阿姨像對大人一樣在他面前擺了個熱熱的茶杯。他喝了口茶,聽著江一明在旁邊同施萬雲說著話。
“這回是石頭城打頭炮,現在北京的天安門也熱鬧起來了,咱們這兒還算是一般的呢。”
“虹虹抄回來的那些詩怎麼樣,你昨天不是拿去看了麼?”
“好詩!我把那半本子都看完了,的確好。既非矯揉造作,也非無病呻吟,不知道都是些什麼人寫的,感情很充沛,催人淚下的。我算看到了,我們這個國家,這個民族,我們這些個人民呀,偉大!”
“黨教育這麼多年了嘛。”施萬雲又簡短地接了一句。
“喂,公安人員,你們怎麼看這件事呀?現在廣場上的花圈可是成千上萬了。”施季虹一面擦桌子,一面挑戰似的問他。
他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移向坐在小沙發上的兩位老頭兒,抓住這個說話的機會毫不拐彎抹角地說道:“公安局今天下午剛開了一個大會,市委第一書記給我們傳達了上級的指示精神,南京事件已經定了性,是反革命事件。最近十一廣場上的事雖然沒明說,但意思和南京事件差不多”
屋裡人一下子在他的聲音中沉默下來,只有施季虹沒容他說完就打斷了他,“什麼反革命事件,你到十一廣場上去看看好不好!”她火冒三丈地把抹布往桌子上一摔,“悼念總理,正大光明,廣場上成千上萬的人,你們都當反革命抓起來算了!”
他張口結舌,看看施萬雲,施萬雲緊抿著嘴不說話。來阿姨插進來圓和道:“虹虹,你怎麼衝小周發起火來了,又不是他給定的性。”
周志明還想努力說服大家:“廣場上現在也的確混了不少壞人,昨天一天光在那兒抓的小偷就有幾十個。”
江一明攤開兩手,漲滿一臉沒有方向的憤然,“難道說那麼多花圈都是小偷送的,那麼多懷念總理的好詩也是出自小偷們的手筆?這沒道理嘛!”
周志明啞口無言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話不能自圓其說,本來還想把劉亦得在會上說的送花圈是以悼念總理之名,行破壞批鄧之實的話說出來,又怕這話更其火上澆油,所以只好嚥下沒說,但一時又找不出什麼有點道理的道理來引起他們的自警,沉默了一會兒,他想不如索性明說了:“施伯伯、江伯伯,市委已經決定要給予反擊了,這兩天再去廣場就很危險,我看還是D悄萌她們先不去的好。”
施萬雲臉色鐵板,手指頭下意識地不停敲打著沙發的扶手,沒有答他的話,鼻子裡哼了一聲,“反擊去吧。”
施季虹的聲音變得更加尖銳:“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