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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來啦,他急急忙忙就上去了。我不會看錯的。我這麼大歲數,還能瞎說嗎?”
周志明一邊記錄一邊想著,王大爺果然不是酒後胡言,還真是有人“死而復生”了。段科長沒再耽延,草草結束了談話,向分局的同志要了材料,行色匆匆地離開了分局。周志明跟著段興玉後面鑽進了吉普車,沒有多問。雖然他還不能從這場談論中立即得出什麼明確具體的判斷,但從段科長的臉色上,卻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急迫。果然,在回去的路上,段科長從分局給的那疊材料裡抽出一張紙來,遞給他,說:“你看,分局的動作還是滿快的。”
這是一張字跡潦草的電話記錄稿。他在車座的顛簸中看下來。
“來電話單位:湖南省湘西吉首縣公安局;來電話人:李代遠。通話內容:昨日你局來電查詢徐邦呈下落一事,據我們瞭解,徐邦呈,一九四①年生,原系我縣城北甲村人。一九五八年考入南州大學西語系,一九六①年因亂搞兩性關係問題受到留校察看處分,畢業後分配往新城地區做外貿工作,又因反動言論問題被開除工職遣回湖南原籍。一九六六年九月五日徐上山砍柴時失蹤,經當時我縣公安局軍管會調查,將徐按自殺死亡處理。特告。”
看完,他的眉頭緊鎖起來,段興玉看了他一眼,問道:“明白了嗎?”
周志明的視線又落在這張電話記錄上,琢磨著說:“從這個電話上看,這位老太太的侄子在十年前的死亡並沒有確實可靠的佐證,大概當時那個軍管會查不出究竟來,就馬馬虎虎定個死亡結論了事。可是”他遲疑了一下:“如果這人還活著,這十年流浪到哪裡去了呢?”
“從老太太看到的情況分析,他的衣著整潔,並不像個浪跡無定的‘盲流人員’。”段興玉翻著分局同老太太頭一次的談話記錄,思索著說:“我們是反間諜部門,馬局長要我們過問這件事,恐怕是,,周志明恍然大悟,接過話頭說:”這傢伙在地處邊境的新城地區工作過,對邊境情況熟,會木會在六六年跑出去了?“
段興玉點一下頭,說:“如果你這個估計不錯的話,我們現在是一刻不能耽擱,得馬上有所動作了。”
他們回到處裡的時候,處長紀真已經等候在他們的辦公室裡了。共同的經驗使得這些老偵察員常常會產生相近的判斷,紀處長見到他們的頭一句話就問:“情況如何,是人,不是鬼吧?”
段興玉並沒有立即回答紀真的問話,把材料—一取出,等紀真測覽了一遍,才說:“分局幹得不錯,已經和吉首公安局取得了聯絡,還根據來訪人的描述繪製了摹擬畫像,跟徐邦呈六十年代在南州大學上學時的照片相比,有點像。”隨後,又轉臉對陳全有說:“大陳,你過去是搞外線偵察的,據你看,如果查詢這個人,照片和畫像哪一個價值大些?”
陳全有是六二屆公安學校的畢業生,畢業後做過兩年外線跟蹤工作,六四年才調到五處搞內線偵察,因此號稱“裡外一把手”。他接過照片和畫像,來回看了幾遍,說:“畫像嘛,價值可能更實際些,因為是根據目擊者記憶猶新的印象製作的,當然更有利於外線偵察員的識別。雖然和本人十多年前的照片距離遠了些,可是固定特徵基本沒有改變。你們看,眉距、眼寬、鼻翼的形狀、嘴形、耳形、髮際五官骨骼的比例等等,都和照片很接近,從這幾方面分析,這幅像畫得可能還是比較成功的。”
紀真揮手打斷了大陳的話頭,叫段興玉收拾起材料,兩個人急急忙忙坐車趕到市公安局去了。
中午時候,段興玉回到科裡,他們才知道局裡已經正式批准立案。徐邦呈的摹擬畫像已開始影印下發。周志明現在回想起來,這個案件的開端還是順利的,雖然外線處因為當天下午的批鄧大會“雷打不動”,致使飛機場、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在晚上七點二十分之前一直未能封鎖,但那天夜裡城區各分局以治安檢查的名義,對大小旅店和住客的洗澡堂進行的清查,還是滿認真的,結果在夜裡四點多鐘,城南分局在“為民旅館”四層樓的一間客房裡,發現了徐邦呈。不過,根據他們的要求,分局的同志沒有驚動他。
於是,這個案件的第一個矛盾就出來了——對徐邦呈,捕,還是不捕。
周志明知道,段興玉是不主張馬上逮捕徐邦呈的,因為不許外線和分局擅自驚動徐邦呈這一條,就是他先提出來的,紀真當時也贊成,他們在向馬局長彙報時,馬局長也沒有提出異議,如此分析,段科長、紀處長和馬局長都屬於“不捕派”。但是,第二天上午的決策會一開,卻決定對徐立即逮捕。這個會的參加者,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