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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一住院,誰給你做飯呀?“
“我自己會做。”他沒忘記要說明一句,旋而又想起什麼來,說:“對了,段科長還讓我上他家吃呢,我看咱們乾脆都到那兒去吃得了。”
“也行。”嚴君很爽快,“你從醫院回來叫著我啊。”
下午,他在醫院裡陪著父親。為了叫父親的情緒好一點,他已經絞盡腦汁,花樣翻新地想了不少主意了。這回,他從家裡把“白白”給父親帶去了。父親果然高興,逗著“白白”玩了半天,直到被老護土長髮現,大驚小怪地來轟,他才抱著“白白”回家。然後他又回機關叫上嚴君,兩人騎車子直奔段科長家來了。
段興玉住在公安局新蓋的幹部宿舍樓裡,是個像鴿子籠似的又窄又矮的兩居室單元,他們到的時候,他已經回來了,正在熱氣騰騰的小廚房裡做飯。他們倆沒進正屋,也擠進小廚房,在高壓鍋慣隆啦啦的噴氣聲中,大聲說著話。
“我愛人出差到上海去了,小孩也吃口剩飯就跑了,大概找同學去了,家裡沒別人,咱們正好說話,嚴君會燒魚嗎?我今天買上魚了。”
“魚還不好燒,”嚴君脫去外套,挽起襯衣的袖子,“乾燒還是紅燒?”
“隨便,熟了就行。”
嚴君在燒魚,段興玉領著他離開廚房,到那個客廳兼臥室的大房間裡來了。
他看著忙於沏茶倒水的段興玉,幾天來一直索回在心頭的那團陰雲又爬到臉上,躊躇片刻,問道:“科長,你說我要不要先寫個檢查呢?”
“檢查什麼?”
“徐邦呈是從我手上跑的,我至少是缺乏警惕吧?”
“先不用,對311案失敗的原因,將來處裡得專門研究確定出一個大致的估計,具體到個人應該負什麼責任,要等這個總的估計出來後再說。”
周志明在桌邊坐下,說:“那天,我們撤下來以後,74111部隊留下兩名戰士對敵方做了觀察,後來聽他們反映,敵方探照燈延續二十分鐘後才熄滅,在距接頭地點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像有較大數量的部隊活動,山腳下能聽到汽車的引擎聲,後來還有一架直升飛機在不遠的地方飛走了,他們是從聲音和訊號燈光上判斷出來的。”
段興玉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又從櫃裡拿出糖盒,開啟來,“吃點兒糖吧。”
他下意識地揀起一塊糖,並沒有去剝糖紙,思索著又說:“當時徐邦呈一跑,邊界上很亂,老實說,我也慌了,沒顧到仔細觀察一下,可現在回想和分析起來,好像,好像覺得敵人完全是有準備的,你看,預先埋伏了那麼多人。”
段興玉踱著步子,“碰上這種事,就怕自己發慌,一慌就什麼也看木穩了,一個偵察員,非得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修養。”他踱了兩趟停下來,又問道:“徐邦呈在跑以前,有什麼反常表現嗎?”
他想想,“沒有,好像,好像晚上出發的時候稍稍有點兒緊張,不過不明顯,當時看起來並木覺得反常。”
“嗅——”段興玉微微側著頭,沉思著。
嚴君走進屋來,把一大盤色澤濃豔的紅燒魚放在桌子上,笑著剛要說什麼,看見他們倆明鬱的臉色,也把笑容斂住了。
“從表面上看,”段興玉看著他們兩個人,說道:“事變的確是爆 炸性的,很突然。
我乍一聽到這個情況的時候也很吃驚,可後來仔 細一想,又覺得雖在意料之外,卻盡在清理之中。“
“嗅,怎麼呢?”周志明和嚴君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
段興玉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說:“我記得,以前我和你們說過我的一個感覺,我說過我在頭一次接觸徐邦呈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人不是個尋常之輩,我認為他無疑是一個久經訓練的骨幹特務,他的逃脫證明這個判斷大致不錯。我那時之所以強調提出這個問題,是因為他頭兩次的假口供實在太拙劣了,這是一個很可疑的現象。當然,使用假口供是現代間諜戰中司空見慣的事情,但假口供的目的既然是誘使反諜機關上當,因此就必須編排得十分巧妙可信。事情怪就怪在徐邦呈的頭兩套假日供都是木能自圓其說的下等故事,不但敘不了他,反而會使他陷入更加不利的地位,而他自己的實際水平又是完全可以預見到這一後果的。那麼,根據這個矛盾的現象,是否可以得出這樣的判斷:徐邦呈使用這兩套假口供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讓我們相信它們,恰恰相反,是為了讓我們很快就識別出它們的虛假來。”
周志明和嚴君面面相覷,周志明說:“這我過去倒沒有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