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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眼,看見他的桌子上擺了科裡的錄音機,旁邊攤開著記錄稿紙,便笑著問道:“這麼早就幹上了?”
“沒有,我也是剛來,”他答道,“311案有好幾段審訊錄音當時沒有整理成文字,我現在居鬧了,乾脆整理出來算了。”
“噢。”她站在他的桌前,很想問問他們剛才談的事情,話沒出 口又憋住了。她並不是那種以窺探別人的秘密為樂事的女人,但是剛才聽到的隻言片語,卻深深地使她不安。她多麼想知道個清楚,多麼想替他分擔一點兒憂慮和風險啊!
小陸進來了,把他的灰色馬桶包往桌上一扔,用冷冷的、看破一切的眼光斜了他們一眼,那神情,活像是又發現了別人的什麼醜事。周志明開啟錄音機,手上的筆隨著轉動的磁帶刷刷地寫起來。她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從抽屜裡拉出一張報告紙,——這是大陳昨天推給她的任務——在眉頭寫下一行灑脫清秀的鋼筆字:“關於對施季虹實行勞動教養處分的請示”。
房門開啟,她抬起頭,看見段興玉從外面走進屋子,身後跟著愁眉苦臉的大陳。大陳的眉端和嘴角都朝下掛著,一路嘟嚷著走進來。
“這怎麼行,這怎麼行,周志明不能幹了,你又抽出去幹別的,案子還沒完就這麼釜底抽薪,你叫我怎麼幹呀?”
“你們三個人還搞不了一個掃尾的案子?再說,我又不是抽走不管了,只不過是臨時去一兩天嘛。”
“科長要去哪兒?”她問大陳。
“市裡要開個法治座談會,非叫他去不可。”大陳發牢騷似的回答。
段興玉一邊準備著要帶的材料,一邊說:“市委政法部請公檢法系統的一些幹部開個座談會,分三期,每期座談一個專題,局裡要咱們處去個人,紀處長非要我參加一下不行。今天是第一期,討論人治與法治問題。下一期是權力與法律問題,第三期”
“這有什麼討論的,”大陳插嘴說,“誰還不知道現在應該提倡法治反對人治呀。”
“光簡單提倡不行,總得從理論上搞清楚嘛。”
“算了吧。”小陸突然開口了,還是那個陰沉沉的腔調,“什麼法治不法治,我早看透了,到時候還是領導說了算。就說咱們公安局吧,局長下令拘留什麼人,處理什麼人,誰敢抗命不從?”
“你看,”段興玉對大陳笑道:“這屋裡不就有一個‘持不同政見者’嗎,小陸說的確實是個值得研究的問題。中國這麼窮,文化這麼不發達,老百姓受了委屈要告狀,說實在的,大概連狀子怎麼寫,法院的門朝哪兒開都不清楚呢。再加上吃法律飯的又少得可憐,所以要想解決問題,還得去找官兒,能不能得到公正,關鍵還得看那位地方長官的好壞。不要說那些個天高皇帝遠的山溝溝了,就是咱們這樣的大城市、大機關裡,長官意志實際上還是不能少的,這算不算人治呢?所以究竟該怎麼看待人治,人治的提法是否科學,人治法治的相互關係怎麼樣,這些問題我看很需要研究一番呢。”段興玉看了一下表,“行了,我得走了。你們先抓緊時間把全部案卷材料都整理出來,審訊記錄按時間順序先裝訂上。小嚴,錄音磁帶都要編好號,可不要一忙就搞亂了。”
“不會的,”她敲敲身後的大木櫃說:“我都編好放到櫃子裡了。”
“不對吧?”小陸又陰陽怪氣地插嘴,11 17案的磁帶,外面還有呢,瞞不了我。“
這傢伙實在討厭,她扭過臉,故意不去理他。
“外面沒有了,我知道。”大陳對小陸說,“昨天下午是我和嚴君一塊兒清點編號的,都鎖在櫃子裡了。”
小陸站起來,把手指向埋頭在錄音機前的周志明,說道:“他在聽什麼?聽的就是五1·17案的帶子/”他聽了怎麼啦?‘嚴君恨不得要大吵大鬧了。
“怎麼啦?處裡已經決定小週迴避了,為什麼還要接觸案子的材料?又是你叫他幫忙整理錄音,對不對?”
段興五望了望小陸有些激動的臉,轉臉面對周志明,淡淡地 問:“是1117的帶嗎?”
“不是,”周志明攤開兩手,“我是在整理過去311案的帶子,這 有兩盤當時沒整出來的。‘”
“是嗎?”陸振羽冷笑,“你們不是老說我的耳朵靈嗎? 311的帶子裡,我怎麼聽出馮漢章的聲音來了,啊?”
周志明氣得挑挑眉毛,“啪”地一聲按下了放音鍵,“你聽吧!”他調大了音量。
大家都屏息聽了幾句,大陳說:“是311,這是徐邦呈嘛。”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