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過十一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知青題材為什麼受到觀眾如此厚愛?當年知識青年上山下鄉覆蓋了整個中國的城鄉。每個城鎮家庭幾乎都能攤上一個至幾個下鄉知青。從那時起,知青的命運就和人民的命運緊密聯在了一起。在這一人生逆旅中,產生了亢奮與痛苦、迷惘與彷徨、孤獨與歡樂,演繹出無以計數的故事。如今幾十年過去了,喧囂歸於沉寂,記憶漸漸變得朦朧與淡忘了。然而對那些家庭與那一部分人的那些記憶永遠是說不完也寫不盡的故事,永遠是與人類命運息息相通的社會熱點。前不久首都體育館以及全國各地的知青聚會告訴人們,他們沒有忘掉那段刻骨銘心的歷史。這是一種懷舊心理,而且隨著社會的變革,這種心理會越發變得強烈起來。
這就是反映知青題材的影視劇與小說一問世極易引起社會各界關注的原因。這不由我想到海明威的《喪鐘為誰而敲》、描寫買賣奴隸的黑人遷徙小說《根》,以及《辛德勒的名單》、《南京大屠殺》。儘管時間已過去幾十年或一個世紀,人類依然能夠從中獲得啟示與警醒,得到理解與接受。歷史不會衰老,可怕的是人們自己變得衰老與健忘。
在出版“葉辛代表作系列三卷本”和《葉辛文集》十卷本的江蘇南京,報上幾乎天天在刊登和《孽債》有關的文字,其中一篇頗有意思地以“遺棄與重逢”為題談及:
《孽債》不期而至的成功和轟動,很大程度取決於作品本身。遺棄與重逢,是文學藝術創作中恆久不衰的世界性題材,是藉此展示人性變異的富礦和良港。已經成功地操練出諸如《蹉跎歲月》等知青題材作品的葉辛,既不想重複自己,也不願重複別人。他以一種曲徑通幽的方式,從良知,從親情這麼一種細縷而又強烈的感情關係中去展示人物的內心世界,而且透過他們,營造了一種自然熨帖的生態心緒及氛圍,折射出當今大上海的世態人心。
把感情扭曲了給人看,是葉辛在把握遺棄與重逢這個大命運時最成功的操作,也是《孽債》打動人的主要原因。“孽債”本來只屬於沈若塵、梁曼誠、吳觀潮他們,而不屬於孩子。五個尋親的外來孩子千里迢迢走進一個個陌生而又有著血緣關係的上海家庭,他們並不是來尋討或索取,只是為了親情,為了想念,為了那一絲觸控不著的血脈的相連。這本是純潔而又真誠的情感,然而,他們卻像做錯了什麼,整日惴惴不安,懂事地注視著“親人們”的反應和臉色。當情與理、情與愛、情與恨、情與嫉一系列令人怦然心動的場面不合時宜地展露在他們本應單純的生活空間時,他們只能抱著愛心而來,受著傷害而去,這怎能不叫人心酸難禁?這樣的情感扭曲叫人怎能無動於衷?孩子們代大人們,代他們尚不知曉的那個年代承擔“孽債”,這對一切有良知人的心靈世界的撞擊無疑是巨大的。
以上只是眾多報刊評論中的零星幾篇文字,說的都是好話。我想,在下面的一篇文章中,我也應該客觀地寫一寫當時好評如潮中的一些批評意見。想必這也是今天的讀者所關心的罷。
(2001年8月)
對於《孽債》的批評(1)
在一片叫好聲中,隨著《孽債》電視連續劇的熱播,也出現了一些感覺不足的議論和批評。
最先提出不滿足的,還是上海的觀眾。他們認為:編導在這個劇中寫了五種型別的家庭,筆墨用得較為平均。有時某一個家庭的戲剛剛看出一點味兒來,又跳到另一個家庭上去了。如果在某幾個點上能寫得更集中、更深一點,也許會更有看頭。
還有觀眾認為,在某些段落和語言節奏的把握上,可以更緊湊一些。
讀到這樣的批評意見,我本人覺得是很善意,很到位的。
有北京的觀眾則比較直率地指出:我看《孽債》,透著假的模式。那撥找爹孃的孩子,也忒小了點吧。那時的孩子怎麼說也該十八九歲了吧。還有,一邊看演員表演,一邊還要死盯著字幕,兩集看下來真讓人累得慌。我不喜歡他們說上海話。
不喜歡在熒屏上聽上海話,是來自外地觀眾很集中的一條意見,而且相當的普遍。我想在“《孽債》滬語版引發的爭論”這篇文章中,再來細說。
專業人士也在《孽債》熱潮中發表了觀感。一位導演說:這部戲開頭幾集抓人,敘事節奏和情緒節奏恰到好處。但是戲到中期有些拖沓,尤其是片頭太長,讓人有些坐不住。
在大連,兩個臺爭相播出《孽債》,在眾多讚揚聲裡,也有不同的意見和批評。一位女士很不理解地說:看完《孽債》之後,簡直讓人目瞪口呆。我本人就曾是黑龍江兵團的下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