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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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理。
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壓在胸口,成天讓我透不過氣來,我只覺得憋悶,壓抑了很久,我想跟何波談,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談,我們的熱戀當中掉進了不明物體,這個不明物體只在我身上起了化學反應。我終於忍不住哭了,我說何波,我們的從前到哪裡去了?你不像原來一樣愛我了,我整天被你忽視。何波愣一下,立即明白我的意思,說,你真傻,愛心依跟愛你那不一樣的,你覺得沒有心依會很好,心依的存在是不能改變的事實。話又說回來,沒有心依,我們可能相愛嗎?何波把我說蒙了,何波說的是事實,心依的存在也是事實,可是我為什麼就這麼難受這麼難受啊?哪裡生長出了一股恨,一縷怨,我想狠狠地砸東西,我想聽到玻璃碎裂的聲響,我想抽菸,我還想喝醉,我想昏昏地離去。
我不知該怎麼繼續講述了,此刻我的腦海裡一片混亂,很多零碎的細節蜂擁而來,請允許我安靜一會兒,給你描述一下此際窗外北國的春天。
樓下幼兒園裡,一群像心依那麼大的孩子在院子裡追逐,玩“木頭人”遊戲,讓一群孩子在我窗戶下喧囂,也是天意,他們歡快的笑聲像巨浪一樣,拍打如礁石般呆滯的我。沖天的白樺葉子還沒有長出來,仍顯孤寂。三株桃花早開了,滿樹粉白。孩子們的笑聲震落了花瓣,花瓣兒像淚一樣悄悄地飄灑,像我此際在春天裡的懺悔與悵惘,愧疚與疼痛。
何波替我擦著眼淚,說,哦,小的哭完大的哭,哄完小的哄大的,我真難啊!何波想逗我笑,我笑不起來,只要他抱過心依,我就覺得他身上沾了什麼,我身上產生的化學反應阻止我與他親近,當然更談不上我會去抱一下心依,親一下心依。何波摟著我思考半天,進一步說,那把心依送到貴族學校,週末再接回家,這樣好不好?我知道何波在遷就我,心裡高興,但臉上沒表露出來,我不想表現得很淺薄,與心依不共戴天似的。我故作沉吟,似是而非地動了動腦袋,算是勉強同意。
從那天晚上開始,無論白天夜晚,我都會隨手帶上臥室的門。
何波給我翻開一沓影集,裡面記錄了何波與馬莉戀愛、結婚、馬莉懷孕、襁褓中的心依、一家三口的日常生活場景。何波似乎認為我與他一起溫習他曾經幸福的家庭生活,可以促進我們的感情。我看著看著,心裡倒了五味瓶似的難受,彷彿有人奪去了我的什麼東西。新婚的甜蜜,初為人父的喜悅,何波都已經嘗試過了,而我呢?那個漂亮的馬莉是心依的模板,馬莉抱著心依勝利與驕傲地看著我,我只覺忽然一股厭惡撓心,冷冷地推開相簿,去了洗手間。
我的情緒蘋果上花生米大小的腐爛,像一顆青澀的李子那麼大了。
何波好像與馬莉談過心依上寄讀的事情,夜晚馬莉打電話過來,在電話裡與何波大吵大鬧。我發現原來馬莉一直生活在我們當中,並且仍然調遣、左右、使喚著何波。她在電話裡哭哭啼啼,說心依這麼小,媽媽沒在身邊,就已經很可憐的了,怎麼忍心讓她一個人住校?我聽到何波也火了,質問道,可憐?你也知道她可憐啊?才兩歲你就扔下她跑了,你配做母親嗎你?我不想過多描述何波和馬莉之間的矛盾,我只是覺得忽然間這樣的糾纏竟然與我有關,既無聊也可笑,我承認我是一個自我感覺良好的人,我有我的優越感,我捲到這個家庭中來,不但漸覺疲憊,而且自尊受到嚴重浸染。
何波對我說,馬莉的綠卡快辦下來了,頂多半年,馬莉就會把心依接去美國。我不要你像她媽媽那樣愛她,事實上那也是不可能的,我只要你像個好阿姨一樣對她就行了。何波語氣幾乎是乞求的,我的心有一剎那的柔軟,但立即又堅硬起來,我根本不願碰心依,她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動,我的心頭就凝聚烏黑的雲彩。
我花了快一個月的時間適應馬莉住過的房子,馬莉睡過的床,我不知道我要花多少時間適應何心依,這個有生命的,帶著馬莉顯著印痕的活物,她使我掙扎。
越演越烈的妒忌走向極端
不用我向你再細緻地描述什麼,你已經知道心依的存在給我帶來的不快,不必非得我用上妒忌、吃醋等詞語,你才明白我經受什麼樣的煎熬。何波要我給心依洗澡洗頭,我不願意,結果何波給她洗時,我又非常的難受,我說不清那是什麼樣的情緒,正因為我搞不懂,所以我找不到排遣的方式,它們在我的體內衝撞,我自知沒有道理,只有壓抑著那股情緒,任憑它把我折騰得五內俱焚,萬念俱灰。
我覺得我與何波還未享盡戀愛的美好,就提前進入家庭和機械的日常生活,我對此耿耿於懷。心依佔據我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