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唸完了,他在那邊嘆了口氣,像是咕噥了一句“孩子”,兩個人都不想再說什麼了。
早晨十點,是星期天,我被鈴聲吵醒,迷迷糊糊地抓起電話。
“是我,一起喝杯咖啡嗎?”
“幾點了?”
“我在你樓下,剛送我兒子去學畫畫,我們有兩個小時可以喝點東西。”
“才九點!我四點鐘才睡!我什麼也不想喝。”
他在電話裡笑了:“好,睡吧。”
我掛了電話,昏然睡去。
我能夠睡著這一點說明在那一天我並沒有墜入情網。要找出那個感情的分水嶺,分界線,看來還並非易事。通常來講,我這個人處事冷靜,頭腦清楚,即使是胡鬧也需徵得自己的同意。只要理智尚存,我就無所畏懼。在我和陳天的關係裡,致命的錯誤是我過高估計了自己的世故和老練。
愛情之於他是經常的愛好,一切都自然而然,並無損害,如同兒時中過牛痘的人,因為有了免疫力便拿著愛情隨便揮舞,怎麼舞都是好看。而我則站在邊上幹看,深知任何愛情都足以置我於死地,所以遲遲不肯加入這個遊戲。
那年我二十六歲過半,和不少男人上過床,但對人說愛只在十七歲的時候有過一次。
我等待著置我於死地的愛情。
過“五一”的時候,愛眉打電話來叫我和土珊一起去看馬可的戲。看馬可的戲那兩年沒現在這麼熱門,不過是藝術青年們愛乾的事。
馬可對他的排練場視為禁地,不許任何閒雜人等進入,但對愛眉和愛眉的朋友是個例外。愛眉是最早注意到馬可的記者,在馬可初出茅廬時就為他寫過長篇報導。但每次在排練場的聯排都邀請愛眉去並不是因為這個。
愛眉的身體是一臺戲劇檢驗器。
聯排長達二小時四十分鐘,中間沒有休息,結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
演員走了以後,馬可摘了他的黑框近視眼鏡走到愛眉身邊坐下,遞給她一個蘋果,又招呼大家。
“吃蘋果吧,我們的規定是誰遲到誰買水果,看遲到的人還真不少,吃不完都快壞了。”
馬可先拿個蘋果吃起來,大家也都跟著。
馬可一邊吃一邊等著愛眉開口。
愛眉終於開了口:“那個短頭髮女演員是誰?我眼睛停在她身上就轉移不了——太難受了。越難受就越想看!”
“是個新演員,你別管那個,戲怎麼樣?” 馬可顯然知道什麼該聽她的,什麼不該。
“第三幕中間的時候有點恍惚。”
“沒頭疼?”
“我今天狀態不是太好。”
“怎麼?”
“沒有,頭不疼,但是後面,中部後面有點精力集中不了。”
“從哪一段戲開始的?”
“從那個女孩上場,不,從有段音樂後面大概半個小時的地方。”
問到這兒就可以了,愛眉從來不說具體的。戲的哪一部分不對頭,愛眉馬上就會有生理反應,不舒服,精神渙散,嚴重的會頭疼欲裂。我們倆在人藝小劇場看過一出蹩腳的荒誕戲,票是朋友送的,我們坐在正中間。在我如坐針氈的一個半小時裡,親眼看見愛眉在我旁邊用礦泉水吃了兩次止疼藥。那以後,我們相約永遠封殺這個導演。
那天我、土珊和愛眉看完馬可的戲一起吃晚飯的時候,一直在討論到底是人身上的什麼東西會引起我們的好惡。愛眉和我討厭戲中那個短頭髮的女演員,而土珊則對一個看起來很可愛的男演員一百個看不順眼。我們斷定那個並不認識的女演員是個是非精,而高土珊則指責那個男演員不誠實。我們為這兩個毫不相干的人費了不少口舌,直到完全天黑才各自回家。
回到家我先去父母那邊報到,正好老姐過節回孃家來了,一進門就遭到她一通搶白。
“你年紀也不小了,不能總是這麼沒譜!想起一出是一出!在家裡你小可以,外面做事別人可不把你當小孩,不守信用別人怎麼能相信你?不相信你你還做什麼事?”
“這是哪跟哪啊?”我莫名其妙。
“你跟人家約好了為什麼還出去?”
“誰啊?我跟誰約好了?”
“一個姓‘陳’的!就這麼一會兒我接了他三個電話!說你們約了晚上談劇本,可他找不找你!”
“陳天?”
“看,完全忘到腦後去了!還不快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