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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泥做的骨肉。我見了女兒,我便清爽;見了男子,便覺濁臭逼人。”
康喬亦喜歡運動,但他只喜歡做一個人的運動,比如游泳、跑步。他不參加諸如籃球、足球之類的群體運動。他是非常平和的一個人。溫和乾淨。我,康喬,葉笛,我們三個成了朋友。
高一的暑假,我像過去十多年來一樣,經常到葉笛家去學琴,做作業。我是年級裡成績頂尖的學生,葉笛成績稍差,他父親便一直叫我多給她輔導功課。很多年來都是如此。
一日下午,葉笛的父親給我們上完琴課,他說,今晚又有演出,很晚才能回來。你們自己做飯,或者也可以到小俊家吃。說完他便急急地出了門。
葉父走後,我們聊著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正在放一部歐洲片,高潮部分有一大段長長的情愛鏡頭。我們的對話突然停了下來,並肩坐著,看著電視裡的那對情人聲色激昂,煞是縱情。我頓時心慌意亂,漸漸覺得越來越不自然我不敢動,屏住了呼吸。
葉笛似乎也覺得不對勁,她轉過頭說,太熱了,我去衝個涼。
她進了
衛生間,我聽見嘩嘩的水聲,暗自鬆了一口氣,卻又心亂如麻。螢幕上的情慾接近尾聲,我遲疑著拿起遙控器,將音量關小,然後又關掉了電視,獨坐在沙發上。
十多分鐘之後,葉笛走了出來。她只穿了一件絲裙,薄如蟬翼。像一隻透明的琥珀,包裹著果核一般的身體。漆黑的長髮滴著水,弄溼了裙襟。我看定她,只覺得血往上湧。她走近的時候,我站了起來,四目相對。
葉笛拿著毛巾低下頭擦著頭髮,無意間看到我的凸起的襠部。她頓時臉紅,但沒有走開,也沒有抬頭。咫尺之遙,她的身體似花蕾一般若隱若現。
我們都知道些什麼,但又不全知道。
我一時已無法自控,只說,葉笛,你真美。
她沒有說話,只站在我面前一動不動,手裡緊緊攥著毛巾。我不做聲,咬著牙關,脫掉了自己的上衣。我略有遲疑,然後斷然伸手抱住她,試著親吻,撫摸。她略有抗拒,但很快順從我。
那日是七月流火的時節,翠綠的夏之世界中,蟬鳴一浪高過一浪。窗外是劇烈的陽光,敞朗的光線如同河流一般,流過窗欞,流過身體,閃電般轟然作聲,照亮深不可測的黑天堂。我像是落入了深海。有一瞬間我緊閉眼睛,是天旋地轉般的歡愉。黑天堂之門緩緩關閉,我睜開眼,世界之隅依然佈滿陽光下的罪惡。我腦海迅速一片空白。汗水已經將全身都溼透,沿著胸骨緩緩滴落。
彼時已近黃昏時分。我們躺在一起,呼吸仍舊急迫劇烈。我們做了兩次,她熱得頭髮裡都是汗水,卻依舊抱著我滾燙的胸膛。我攬住她,她在我懷裡落了淚。我們渾身都溼透,分不清是汗水,還是眼淚。
一動不動躺在一起,漸漸平靜下來。天色愈見昏暗,連蟬鳴都變得無力。夏日之暮垂落如死。
她不做聲,擦乾眼淚,靜靜地起身,背對著我,拿起床邊的衣服,默默穿上。我看著她背影,心裡竟有些許後悔。她回過頭看著我,說,哥,你起來一下。
我起身離開床,站在小房間的角落裡,看著她默不做聲地開啟了衣櫃,拿出乾淨的床單來換上。
舊床單上幾滴殷紅的血,裹著汗水與精漬,她只愣了一眼,便一言不發地捲起來抱走,從我身邊擦肩而過。
我看著她,從未體驗過這般複雜的心情。
那是我們剛剛滿十五歲時的事情。
第一次之後的那個晚上,我夜不能寐,心裡還十分忐忑。翌日見到她,彼此心知肚明,彷彿覺得看待對方的眼神亦有不同。她是與她父親一起來我們家的。葉笛依然與我們家人打招呼,哥,伯母,伯父,我來了。
葉父也笑容慈祥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問,小俊,有沒有好好練琴啊。
我想起昨日的事,一時萬分羞愧。
高二開學分科,她為了與我在一起,選擇了理科。而康喬選擇了文科。課業已經明顯又重了一些,葉笛讀理科,更加吃力。葉父十分著急,更是經常叫我去給葉笛輔導。
我頂著這樣的名義去她家,心裡有莫大的罪惡感。但是我的確是控制不住。大人不在的時候,我們又做過不少次,心裡提心吊膽,即便是緊鎖了門,也同樣害怕大人忽然回來,被抓個正著。做完之後又總覺得這是錯事,而且非常浪費時間,於是趕緊起來穿好衣服一起做作業。十分狼狽。
我有擔心。我是害怕她懷孕的。慌張地反鎖自己房間的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