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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她朝我走過來的時候,我漸漸看清她的臉,蒼白,瘦削,與Pascale Bussieres如出一轍地相似。那是一張讓人忍不住想伸手輕輕撫摸的臉龐。她走近,我聞到她身上樹的辛香。
我讓她試音,她便上臺彈民謠吉他。我喜歡她前臂上血管分佈的樣子,用力掃弦的時候有一條條稜起的靜脈,看上去形如雨夜的閃電。手上的面板細膩而且光滑,指尖卻平,指甲亦短,這是長久練樂器的特徵。葉笛面孔線條明快,鼻樑高而挺拔,在燈光下有一半沉溺在黑暗中,有一半明媚蒼白。眼神警覺而天真,像鳥類。整個人暗自有種近乎古墓氣質的乖張,令人好奇。
我未再試其他人,便決定留下她。
那是我最閒適的一段生活。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店裡打理些瑣事,閒來坐在暗處的椅子上看著落地窗外的人群,意興闌珊。
葉笛有時會一個人來,有時會帶著她的幻聽。鍵盤手是個斯文的男子,叫康喬。他很體貼葉笛,因此我曾經試圖問她,康喬是你男朋友?她朝我微笑卻並不回答,轉移話題說,這間店是你設計的
裝修嗎,少了那麼一點情調。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她便帶了不少瀾滄刀,說要掛在牆上。那是雲南邊陲的手工藝品。鑲滿繁複的裝飾,帶著熱帶的悵惘迷離,讓人聯想起遠方的容顏和氣息。我一時間驚訝無言,她不等我回答,便徑自把它們一把一把掛在牆上,跳下凳子來,自顧自地說,看,多漂亮。她說話的時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輕輕觸控我頸部的面板,她帶有樹的辛香,手指冰冷。
演出的時候我常常坐在吧檯邊上,看著許多年輕的孩子在這裡進進出出。他們表情生動,溢於廉價而虛榮的愛情之上,無疾而終,無關痛癢。好像一群浮游生物。幾位經常特意來看康喬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