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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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又不能長出七八隻胃來消化營養,還睡不著覺。〃他笑了說:〃可惜了這個機會。〃又說:〃要是天下人都這麼想就好了,腐敗也不用反了。〃我說:〃想一想馬廳長可不簡單,這麼一大筆他不動心!他如果說要給哪個公司,我們心裡知道後面有內容,還不裝作想都不往那方面想?〃胡一兵痛心疾首連聲嘆息:〃可惜,可惜,可惜啊!〃
這天早上我去上班,辦公樓前有一群人圍看著什麼,我走過去,那些人喊著〃池廳長〃,散開了。我一看是一封致馬廳長公開信,對蓋大樓提出了不同的看法:大樓蓋起來,廳里人均負債幾十萬,怎麼辦?把蓋大樓當作自己的政績紀念碑,對不對?用那麼大的面積搞陳列廳,合不合適?我趕緊把公開信揭了下來,送到馬廳長那裡,馬廳長看了說:〃通知下午開全廳幹部大會!〃
在下午的大會上馬廳長說:〃我們的工作也可能有考慮不周的地方,歡迎同志們提意見,讓人家說話,天不會塌下來嘛!當我的面提或者透過廳長信箱表達都可以嘛!提多麼尖銳的意見我們都能接受,言者無罪嘛,可是〃馬廳長眼睛望著臺下,〃為什麼要用這樣的一種方式?這是'文革'的方式!非常不正常的方式!我不打算來追查寫信的人,其實要追查也是很容易的。寫信的人有這麼幾個特點,第一是經歷過'文革'的,不會太年輕。第二是平時自以為是,認為自己比別人強,喜歡發牢騷。第三,不會有很高的職位,以為自己受了委屈,找個機會發洩發洩。我們廳裡符合這幾個標準的人,就那麼幾個人。〃他伸出手捏了捏,〃就那麼幾個人。〃我沒料到馬廳長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臺下都是知識分子,他們聽了心裡是什麼滋味?平時一個個都以為自己還算個人物,有尊嚴,現在知道自己是誰了吧?話就這麼說了,你不聽著?以後誰有千想法萬想法,都裝啞吧把嘴給閉緊!我不知道馬廳長是不是真的心裡有數,不禁也有點為寫信的人擔心,有你好瞧的了!不關你的事,負債也不要你還,你多事幹什麼?當好你的老百姓就算了!這些事連我都說不上話,有你說話的地方?衛生廳今天居然還有人敢碰馬廳長一下,這是他想不到的,因此也格外惱怒。不知道他會不會叫我們把可疑的人逐一排查?說到清查我又想起了〃文革〃,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如果可能,我倒想阻止這種行動。散了會回到辦公室,我說:〃馬廳長,我真的越想越氣憤,想不到衛生廳到今天還埋伏了這樣的人,保不定就是孫之華的殘渣餘孽!他不是針對哪個人的,而是針對我們整個班子的。如果不是覺得牽扯麵太大,造成不良的影響,非搞個水落石出不可!〃馬廳長悠悠地說:〃算了,只要這些人以後能夠吸取教訓,就算了吧。〃這樣我又覺得馬廳長講的那一番話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也是很有必要的。廳裡有個決策,阿狗阿貓都跑上來提一通意見,那還了得?接受了意見不就等於承認了決策錯誤?特別是那些公開提出來的意見,哪怕說得對,也只能先頂回去再說,而且要堅持到底。一個人老是接受意見,還能說話算數當好家?還能在位子上坐穩?說到底並不是馬廳長要拒絕,輪到誰誰也只能拒絕,這是由情勢決定的,別無選擇!在位子上久了,更是會形成習慣性的條件反射。馬廳長也不是自己,他也是一種現象。既然如此,人們應該心平氣和,換個人也只能如此。那寫公開信的人還抱有幻想,還想講道理,想形成對話,真是太書生氣也太不明白世事了,他們還沒有想透屁股決定腦袋的道理。今天馬廳長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以後看誰還敢亂說話?這樣我更理解了馬廳長,也理解了過去的一些事情,比如五九年的廬山會議。人只有到一定份上,才能入骨入髓地理解這種別無選擇的情勢。
78、人的問題
廳裡決定由我分管中醫研究院。為了我工作的方便,馬廳長在原來的院長退休之後,特地把那個位子虛著。這樣我每星期到研究院去上兩天班,自己開車去,當了副廳長後有了車,我馬上學會了開車,這樣方便。在半路上經常可以碰到大徐的車接了馬廳長過來。
其實研究院也沒有太多的事讓我做,日常工作都由卞副院長卞翔處理了。人到了這個份上,對那些小事情就沒了興趣,只覺得繁瑣。好在卞翔也不願我多管院裡的事,因此大小事情不厭其煩。我明白他的心思,但這樣也好,我們各得其所。兩個月後我提名程鐵軍升了副院長,又將人事科鄭科長調到行政科去。他當年對我那樣一副派頭,我實在忍不住要出了這口惡氣。雖然他見了我就側著身子站住,臉上浮著笑,一副等著我作指示的神情,我還是決定不吃這一套。有一次他踮著腳走到我的辦公室,試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