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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裡一時風平浪靜,能往上用力的拼命往上用力。鍾處長告訴我,馬廳長找了省人大祝副主任等人在做工作,我心中感到一種安慰,卻又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多少年來我都把馬廳長看得非常神秘,他本人就是無所不能的力量之源。現在這種神秘感消失了。一個人沒有了權力,他不過就是他妻子的丈夫罷了。馬廳長他也有求人拜碼頭的時候!圈子裡的事,說一千道一萬,贏了才是真的。在這裡只講結果不講過程,正如人生只講過程不講結果。到了這種性命攸關的時刻,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那麼一說。我們用不上力的,就豎了耳朵打探一點風聲。在極度的焦慮中等了兩個月,終於傳來了好訊息,馬廳繼任一屆,孫之華調到省計生委當副主任。我鬆了一口氣,這一大戰役是贏了!我本能地感到馬廳長的勝利與去年抗洪時與梅書記見的那一面是有關係的。碰到了袁震海,他的臉都成鐵灰色了,好像剛從地獄中回來。我喊一聲〃袁處長〃,他竟不理我,看來他打算破罐破摔了。他不理我,我倒把心放了下來,我根本不必有那麼一種負疚之感。總有人要下地獄,他不下地獄,難道讓我下地獄?過了不久在一次會議上碰見了朱秘書,說起了這件事,他說:〃那封信是誰寫的?腦膜炎啊,要不就是腦髓給狗吃了。〃又悄聲說:〃梅書記也安了起博器呢,安了起博器就該退休?〃回想起來,我真的是與死神擦肩而過。
77、一種現象
六月裡章副部長帶著鍾處長等人到廳裡宣佈了新班子的組成,馬廳長再幹一屆,我被任命為副廳長。在這之前鍾天佑就打電話來給我通了氣,說我在民意測驗中反映不錯,馬廳長也竭力推薦我。我覺得自己這幾年韜光養晦低調做人的策略還是奏了效的。後來又通知我去辦公室談話。我想著我們老鄉一起喝過酒玩過牌的,就帶著很輕鬆的心情去了,還準備了
隨口說出來的玩笑話。一進門發現氣氛不對,鍾處長神情很嚴肅,我馬上也嚴肅了起來。我一時就糊塗了,不知道哪種神情才是他的真面目。雖然我對這項任命早已知道,但在廳裡的大會上宣佈的那一瞬間身子還是震了一下,自己現在是省裡掌握的幹部了!像有一個火球在心臟的部位轟地一響,暖流迅速分佈到了全身各處,四肢都有點麻酥酥的。我坐在臺下看著章副部長的臉,一時忽然覺得他那樣可親可敬,自己從此與他就有了血肉的聯絡。在全廳幹部的掌聲中我上臺講了很短的一段話,這段話我在前一晚都背了很多次了。我主要講了兩點,一是協助做好工作,這是講給了馬廳長聽的,一是當領導就是為大家服務,這是講給群眾聽的。我是真心實意這麼想的,下了臺卻有了一點不太好的感覺,真心實意的話怎麼也會顯得虛偽?我想著大家現在不相信我,以後就看我吧。
我決定繼續奉行低調做人的宗旨。我揣測馬廳長吧,孫之華的事肯定給了他很大的刺激,十多年跟著轉的人,說翻臉就翻了臉,他還敢相信誰?他那發現挑戰者的眼光萬一停在我身上,那就很難移開了。我又揣測周圍的人吧,我九十年代初才開始起步,如今到了這個份上,很多人心裡肯定都彆扭著,我只能靠低調去化解這種彆扭,不然這股情緒擰到了一起,一人一口唾沫也把我給淹了。
跟馬廳長說話我總是陪著一百個小心,哪怕別人都把我看成了他的人,我還是把這些小心陪著,這畢竟不是跟朋友說話啊!一句話沒說好,就可能產生一條裂縫,而且這條裂縫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動擴張,以至導致崩裂。有一次馬廳長說:〃廳裡的工作還能抓住一些什麼新的增長點,大為你替我好好想想!〃我說:〃該想的馬廳長都想到了,再要想竟也想不出什麼好點子了。〃他笑著說:〃是嗎,是嗎?〃我事後反覆體會他的笑聲,覺得其中還有特別的意味,他用了〃增長點〃這個詞,那一定是有所指的。有所指卻引而不發,那一定是那個話需要我來說。晚上我把馬廳長可能的想法反覆搜尋了一遍,忽然省悟到幾年前曾向他提出搞廳史陳列館的建議,後來自己覺得這個建議太過了一點,沒再提起過,這是不是增長點呢?想到這裡我猶豫了,憑良心說我不該去迎合這種想法,衛生廳建一個陳列館?這個建議由我提出來,大家不會罵我?可如果馬廳長真有這個意思,我裝傻不提,也有人會提,我豈不被動?憑良心說提出這樣的建議不是正常人的思維,更不是一個知識分子做得出來的事,特別不應是我池大為來做的事。問心有愧,問心有愧啊!可圈子裡的思維方式與常人不同,向上負責的第一條。劉躍進說我是政治動物,我不這麼著行嗎?我憑良心?我實事求是?我摔著了腦袋嗎?缺氧嗎?我沒摔著腦袋又不缺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