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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事實確實如此,這段時間保姆很便宜,便宜還沒人用,能保持一千二,或許在她看來對我也夠仁義的了,我應該知道好歹。
是的,我得知道好歹。她需要我時,可以用錢留住我,當我落泊來投靠她時,她又趁市場便宜減少我的工錢。她怎能這樣出爾反爾,吐出的口水能吞回去麼。我要是不舒服,先熬著,等過了這陣,到了年底,北京城缺保姆的時候,我再把她炒了。幸好我先回了公司,沒把陳經理甩開。這世界,有誰是靠得住的,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算計,只有把自己交給自己。我淡淡地說,雯雯呢,還好吧?
齊總說,好著呢,又能吃你做的比薩了。
我和齊總在華堂買了五花肉急急往家趕。那個保姆來開的門,見我拖著大小行李,一下就警覺和不安起來。齊總對她說,你們陳經理讓你回公司,你去收拾吧。
那個保姆知道自己被炒了,沒得到一個理由就被炒了。沒有憤怨,只有恭謙。她一定在反省自己哪兒沒做好。我不忍看她背過身去插門。就是意識到被炒,她還習慣性地上來插門,可見她事先一點預感都沒有。我們倆碰在了一起。我說,我來,那保姆這才完全反應過來,一句話也不說,轉身進去了。想著晚上擁擠的地下室,想著在公司裡每天眼巴巴期待著僱主上門,本來該是我的,現全部轉嫁給她了,我覺得有點對不起她。
陶先生已經在屋裡,穿著個大褲衩,光著上身,見到我熱情地招呼道,林瑤,回來啦。
像是在黑暗的地下呆久了,乍回到地面,見到第一縷陽光,想擋開。我不由自主埋下頭,低聲答應,嗯。
陶先生說,家裡還好吧?
我說,我去做飯。放下行李,匆匆上廚房去了。聽到齊總在問陶先生什麼時候到的,陶先生說,剛到,衝了個澡。
關上廚房門,我為自己的侷促感到不安和不解。陶先生以前也是這樣光著身子走來走去,我都坦坦然然,視而不見,今天怎麼了?
很快,飯做好了。開啟門叫齊總和陶先生吃飯。齊總和陶先生在那邊客廳裡看大螢幕。寬大的沙發上,齊總斜靠著,陶先生躺在她的腿上。這段時間,我很害怕看在一起親熱的男女,一不小心看到,那些努力想忘記的東西又會跳躍在我眼前,我會很強烈地意識到自己是個被遺棄的女人,傷口還張開著,又被撒上一把鹽。我剋制住自己,走過去說,吃飯了。
齊總拍著陶先生說,吃飯吃飯。
陶先生還賴著說,呆會兒,把這兒看完了。
齊總推他起來,說,你不吃我吃呵,我餓了。
我問齊總,那個保姆還吃飯嗎?
我是保姆 第四部分(3)
齊總說,她走了。
我問,誰送她走的?
齊總說,給錢讓她打車。
那人就這樣走了,她肯定捨不得打車,拖著笨重的行李到每一個站臺下望一望,看哪趟車可以回公司,忘記了該買點東西吃。回到公司已沒有她的床位,她不知該擠在哪兒。怎麼像是我?
齊總和陶先生心情都很好,兩人邊吃飯邊低語,又差我去拿酒。我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們,回廚房待著。
出來的時候,果然客廳裡已沒有人,齊總臥室的門也緊緊地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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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總到英國去了。家裡又空蕩蕩的,四周一片寂靜,只有落地鍾發出嘀嗒聲。我現在很願意一個人待著。我有太多的心事要想,一想就是半天,一整天,一整夜。陷得太深時,還需要靜靜地流淚。要是屋裡有人,會妨礙我。每一個心靈受到傷害的人都有這個過程,不知道我的這個過程會有多長。
門鈴打斷了我,是陶先生。我拿拖鞋時說,齊總到英國去了。
陶先生說,我知道,我休息一會兒。
插了門跟著進屋。落地鍾短針指著1,長針指著10,早過了吃午飯的時間,我一點都沒覺得餓,問陶先生吃了嗎?
陶先生說,吃了,泡杯茶。
我去廚房燒水。冰箱裡有饅頭、餃子。可是我沒有一點食慾,更沒有心情。等水燒開,徹了茶端出來。陶先生在齊總的衛生間裡把水放得嘩嘩響。我把茶擱吧檯上,就坐在吧檯前的凳子上,獨自想那些怎麼想也想不完的事。
日子像一杯苦丁茶,濃得化不開。
昨晚大概快十點的時候,嬌嬌還沒睡,她悄悄打電話給我說爸爸有個女朋友,給她買了好多東西,她還囑咐我不要跟爸爸說是她告的密。
早已經痛麻木了,舊人已去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