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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呀,這飯咋辦?霸槽說:我這掌櫃的當成夥計呀?!去找水皮,要給人家吃好!跟後再去了,霸槽進來,燥乎乎地,聽到狗尿苔在說牛鈴,就訓狗尿苔:賣個啥嘴,到戲臺那兒幫個手去!
狗尿苔到了山門前,那裡站了好多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只顧和跟後爭比哩,稀罕那些演員哩,怎麼就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紅大刀的人看見了他幫榔頭隊幹事,那會怎麼想?幸虧山門下還沒有紅大刀的人。水皮在派人打條子去開合的代銷店買了四斤煤油,但沒人會燒汽燈,便讓跟後再去問霸槽,跟後說他不敢再去了,有兩個演員說他們會,跟後就張羅從山門上到樹上拉鐵絲。在樹上拴鐵絲得有人上到樹上去,跟後就喊狗尿苔,狗尿苔看見了站在一邊瞧熱鬧的牛鈴,過去低聲說:你是紅大刀的你咋來了?牛鈴說:我來偵察哩。牛鈴很驕傲,神氣讓狗尿苔不舒服,他便大聲說:牛鈴在這兒,他能爬樹!牛鈴也是逞能,把上衣脫了,在手心唾口唾沫要爬呀,水皮偏要狗尿苔爬。狗尿苔爬是能爬上去,只是速度慢,溜下來的時候樹枝把肚皮磨出了幾道紅印子。他看到牛鈴灰不沓沓坐在遠處的石頭上,近去說:這樹應該你爬。牛鈴說:我是紅大刀的,我給榔頭隊爬?!水皮又在和跟後安排著演員吃飯的事,水皮說吃派飯吧,凡是榔頭隊的人都管飯,一家派一人。跟後說:這不行,演戲是全村人看哩,讓榔頭隊人管飯?水皮低頭想了想,說:活人還能讓尿憋死?!轉身就喊:狗尿苔,狗尿苔——!牛鈴說:叫你哩。狗尿苔說:我見不得他支派我。卻應道:哎。牛鈴說:你好好給榔頭隊幹事啊?!狗尿苔說:你看到了,我這是願意嗎?走了過去。水皮說:你去扳包穀棒子,咱煮包穀棒子給他們吃!狗尿苔說:包穀棒子正嫩著,煮著吃了香,就是屁多。到哪兒去扳?水皮說:到你家自留地裡扳。狗尿苔說:啊,那我不去!水皮說:看把你嚇的!就到生產隊地裡去扳。扳五十個,每人吃兩三個,屁多就屁多,鑼鼓響著,誰也聽不到。狗尿苔說:扳生產隊的,這使得?水皮說:給毛澤東思想文藝宣傳隊吃哩,有啥使不得?你是不是還要去徵得紅大刀的同意?狗尿苔說:我沒組織。還吱擰著不願意,說讓別人去麼。旁邊人就說:快去快去,不明白自己啥身份,考驗你哩,還不積極表現?
狗尿苔後悔他跟著霸槽去了窯神廟,又後悔和演員們說話讓霸槽打發了佈置戲臺,但他要去扳包穀棒子的時候給牛鈴擠了個眼,牛鈴就跟上了,半路上,牛鈴日娘搗老子的罵水皮。牛鈴說:我×他媽!狗尿苔說:我和你一樣!牛鈴罵:總有一天他求到我了,看我怎麼作踐他!狗尿苔說:我和你的樣!牛鈴說:你真去扳包穀棒子?狗尿苔說:扳麼,咱倆一塊去。牛鈴說:他要五十個,咱扳五十四個,你拿兩個我拿兩個,到家煮的吃!到了碾盤後韻那塊下窪地裡,生產隊的包穀長得一人多高,剝開一穗牛抵角一樣的棒子,籽顆太嫩,指甲一掐就流白水兒,狗尿苔就不扳了,說:咱們的包穀就給別人吃呀?牛鈴說:你不扳回去,水皮那狗日的肯定饒不了你。狗尿苔說:那要扳,扳他家自留地的!這突然的決定使他們很得意,就離開生產隊的地,跑到水皮家的自留地裡一氣扳了五十四個包穀,揹回村,牛鈴先懷揣了四個回家了。
五十個包穀棒子在窯神廟煮了,演員們都圍在那裡吃,霸槽和禿子金和水皮也都吃,禿子金說:狗尿苔這回辦了件人事,扳的包穀不老不嫩的。狗尿苔沒吭氣,順門就走,跟後手裡拿了兩個雷管從院門進來。狗尿苔說:雷管,做啥呀?跟後說:響呀。狗尿苔又驚奇了,說:在這兒跟?跟後說:塞到你屁眼裡響。狗尿苔討個沒趣,想著去牛鈴家吃煮熟的包穀棒子,好早早到戲場子上佔地方。
牛鈴卻在巷口等著狗尿苔,嘴裡咕咕嚅嚅在吃。狗尿苔生氣了,嫌不等他就吃上啦,牛鈴發誓煮了都在屋裡放著,他只是剝了一把籽顆,就從口袋抓出幾粒,塞進狗尿苔嘴裡,卻說:天佈讓我叫你呢。
天布的家裡,磨子灶火都在,狗尿苔一去,灶火就說:你一下午都在窯神廟?狗尿苔說:要演戲呀,我去看熱鬧了。磨子說:村裡人都不去了,他還有啥熱鬧的?狗尿苔不敢再多說,他驚慌了他們突然叫他來是不是要整治他呀。天布說:那些人能唱出個啥戲,還不是來給榔頭隊助威的?要看戲,讓灶火幾時給你唱黑頭。狗尿苔說:他只會指頭指人。灶火說:你還瞧不上我?手指頭又指著了狗尿苔。天布說:好了好了。把灶火的手撥開了,說:狗尿苔我問你,霸槽是不是拿回來了幾包炸藥?你說實話!狗尿苔說:是兩包,捆著哩,有豆腐箱子那麼大。天布說:炸藥幹啥呀?狗尿苔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