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專人經管,磨子琢磨來琢磨去派誰去好,先考慮面魚兒,但面魚兒眼睛不好使,白天還可以,晚上連軸轉,怕吃不消,就想到迷糊,迷糊在歡喜死後餵牛,他沒歡喜經心,餵牛時間不是早了就是晚了,而且牛圈裡不好好墊土,老是稀泥咕咚,大家意見很大,就決定讓面魚兒替了他餵牛,讓他去稻田裡澆水。但給迷糊一談,迷糊不願意,說他瞌睡多,如果讓他去,夜裡他要是在稻田邊睡著了,水灌得打豁了渠,他不敢保證。磨子說:你在家成夜打草鞋哩,咋沒瞌睡?迷糊說:還不是為掙幾毛錢?我年紀大了,愛錢了麼。磨子說:就是年紀大了愛錢怕死沒瞌睡麼。迷糊說:瞌睡少是少,愛發迷登。磨子說:給你派個狗尿苔去,你要迷瞪了讓狗尿苔叫你。迷糊再沒理由,卻要求先派別人和狗尿苔去,他才和牛有感情了,讓他再喂幾天,三天,只三天。磨子只好先讓馬勺和狗尿苔去稻田澆水。
狗尿苔和馬勺沒有多少話說,白天就那麼過去了,一到晚上,他就叫牛鈴陪他,馬勺卻拿了個草簾子在稻田與蓮菜池中間的路上睡覺。馬勺他媽死後,馬勺也有了心慌病,身子就沉,總是讓狗尿苔跑來跑去察看水灌得怎麼樣了,鏟開這塊田的水道子,又堵上那塊田的水道子。狗尿苔說:把我累死了!馬勺說:你小娃腿軟和。狗尿苔氣得也坐下來。馬勺說:你個碎(骨泉),你跟霸槽時跑前跑後你咋不累,我就指揮不了你啦?!狗尿苔說:讓咱倆澆水哩,又不是讓我一個人澆水呀,你咋不幹?馬勺說:我這幾天身子不美,胃口不開狗尿苔說:是到了廁所見啥都不想吃啥?!馬勺拿他的鞋就砸過來,狗尿苔一閃,鞋掉在水裡。這麼一打鬧,狗尿苔又沒走了,還得把鞋從水裡撈出來給他。狗尿苔說:好,好,你就睡在草簾上給我說笑話。但馬勺並不是會說笑話的人,他睡在草簾子上就睡著了。睡著了就睡著了,全當那裡睡了頭豬,偏偏馬勺又睡不穩,他心慌,一會兒就醒了,嫌狗尿苔和牛鈴在地那頭高聲說話,吵了他。狗尿苔和牛鈴說話聲就低了,牛鈴說:咋讓你和馬勺來澆水?狗尿苔說:再有兩天他就走了,讓迷糊來哩。牛鈴說:那才是懶狗!草簾上睡著的馬勺要拉屎,屁股蹶在水田裡拉嫌水濺了他,竟然摘了一片蓮葉鋪在草簾上就拉了,拉畢,提起蓮葉四個角,啪地甩在稻田中去,一股臭氣就順著風吹過來。牛鈴說:你應該包回去放到你家自留地呀!
第三天,狗尿苔就給磨子反映:馬勺成夜只圖睡哩,與其讓馬勺澆水,不如只派他和牛鈴。磨子說:明日迷糊就去了。但是,磨子也沒想到,就在這個下午,牛圈棚裡那頭患病的花點子牛死了。
牛死的時候,狗尿苔並不知道。下午死了牛,當下磨子讓長寬去殺牛,長寬曉得這頭牛有牛黃,剖開肚子後小心翼翼把牛黃取了,好多人都來看牛黃是什麼樣兒,老牛就是有了這牛黃才死的。長寬說:牛可憐,辛苦了一輩子,它死呀還給人留一筆錢的。禿子金說:牛黃是牛的肝病,那面魚兒會不會給開石也攢些錢?大家拿眼睛看面魚兒,面魚兒正扛了自家的梯子,又拿著錘子和木橛,準備著牛皮剝下來了就釘到牆上,聽了禿子金話,沒有做聲,彎腰繫腳上草鞋,他的草鞋已爛得沒了後跟,用草繩把草鞋又纏在腳面上。長寬雙手是血,抹了一下禿子金的嘴,低聲說:哪壺不開你提哪壺!面魚兒卻說:我這肝上能生牛黃也就好了。說得大家一時倒沒了話。
牛皮開始剝起來,大家發現就在牛左側肋條那兒凝了一大片黑血,就疑惑了:這是被毆打的,誰這麼打了牛,可能是被打後才致死的。磨子也過來看了,立即喊迷糊:這牛是咋死的?迷糊說:早上我餵了一遍料,它就臥在地上不起來,吃過中午飯,我給圈裡墊土,它還臥著,我說起來起來,一看,它死了。磨子說:這麼大片的淤血是咋回事?迷糊說:這我不知道。磨子說:你餵牛哩你不知道?你打沒打它?迷糊說:它老臥著不起來吃料,我用棍子吆著它起來麼。磨子說:你用棍子吆它哩,你就這樣把它吆死了,你咋不死麼,你讓牛死?!迷糊說:你咒我死?論輩分,你該叫我叔哩,你咒我死?磨子也火了:你是個毬!你滾吧,現在就滾,永遠不要到牛圈棚來!迷糊說:你讓我滾?我是支書指派的!讓我滾?!磨子衝進牛圈棚旁邊的那間土屋,將屋裡迷糊的一床破被子扔了出去,還扔了他拿來的鞋耙子,鞋耙子在院門外的石頭上跳了跳,三個齒兒就斷了。迷糊撲上來和磨子打,依然使用他抓卵子的辦法,但一低頭剛撲過來,磨子一腳就把他踢遠了。
磨子是隊長,竟然打了迷糊,在場的人就都呆了。他們把迷糊拉開,迷糊還要往前撲著,禿子金說:你能打磨子呀,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