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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陽光的,學生的,沒心沒肺的,一逗就樂又什麼話全聽得懂接得住透著伶俐的。我就不說他有戀雛兒癖了。
——他遞過去的眼神是看喜歡人才有的,心裡樂,照得眼珠子亮。咳,我也別瞎吹我會觀察了,實際上我是根據自己的心理活動下的判斷。那姑娘衝他一奔那麼一笑,兩人那麼一過眼,我這邊頓時一陣嫉妒,就憑這嫉妒,我斷他們倆有事兒。我的嫉妒一向是很準的,專用於甄別暗藏的情人。一大廳人,各說各話,我一進去,見誰嫉妒,誰就正在和誰打聯聯。是返祖現象,公的本能,不幹什麼,我祝福他們。
咪咪方:那麼,他們到底是好了沒有還是隻限於眉來眼去,除了你這種不靠譜的條件反射其他證據有嗎你別淨光說你的心理活動。
老王:錄音錄影?當場抓獲?沒有。都是聽說,東一耳朵西一耳朵。要不要聽?——什麼叫都是我的心理活動,好像我在這兒淫得不行,往人家清白姑娘頭上扣尿盆子。問題有,問題存在,而且問題很嚴重。聽說啊——我這兒可全是聽說。方言有個人兒,除了面兒上的歷史上這幾個,還有一個暗的,最後幾天跟他在一起。誰家姑娘咱不管,可能是笑臉,可能不是,愛是不是,就冤枉她了,拿她當形代了,省得再冤了一片人。 從我本人,我願意信他有這個事兒,願意他最後有個伴兒。我哥去世前,海南兩個跟他熟的小姐主動趕到北京來陪他,照料他的起居。人我沒見到,到了收沒收錢也不影響我感激這兩位小姐,為我哥感到安慰。我覺得她們特別好,特別高階——對別人我怕用高階形容,她們我覺得配。還是她們懂情義,一下就把我比下去了。
咪咪方:話說得無比誠懇,但仍無比是男人的想法——臨終床頭最好有一個紅顏知己。
老王:你要狠就狠到底,就自己單鞭兒,一條道走到黑,死也咬著牙死。我不行,我幹不動了,早舉手投降了,看到死人墓前一束花也很羨慕。也不要太多,只要一束。我哥很幸福,年年墓前都有花,很多人送的花,延續了很多年。我爸墓前除了我偶爾帶去一束長年累月就那麼禿著。知道我為什麼努力活著麼?還有一個人記著我爸——是原因之一。他死的時間越久,我越感到這個聯絡揪著心,想著一天我不在了,他的墓前也徹底空了。雖然我在他眼裡不是東西,也就剩我一人還惦念他。一直想寫一個關於他的東西,把他放下,只怕寫起來又沒好話
——不叫你插嘴不叫你插嘴就是怕被你岔了,你一插嘴我就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改嘮叨了。你能別插嘴麼,讓我自言自語自圓其說。我這副架子到年頭了,芯兒都糠了,進到過去挺難的,你一開牙我就蹦回來你一開牙我就蹦回來,你要累死我呀!——閉嘴!從現在起,靜默五分鐘——我也。
一家人已經累死了,人不能再多了。什麼也值不當人把腸子漚斷。不能同命運真可悲。現在這個腦子,想到什麼就要馬上說出來,否則一扭臉就忘得一乾二淨。廣東歌還是好聽的,就是窄得轉不過身。聽說他們是原裝漢人。聽這盤第五曲,十一和十二。
先說一個好玩的,有一天一幫女的在卡拉狼嚎唱歌,一堆新歌“舒脖死大”什麼的,女的唱得個個亢進,們哦一幫男的坐在那兒賽著發呆。們哦一哥們兒說,老沒老一進卡拉就顯出來一首也沒聽過。問方言,方老,咱下半輩子哪兒還能去呀。方言扁著嗓子說,咱沒下半輩子了兄弟,您這輩子已經過完了兄弟。
——不怎麼好玩是嗎?我也覺得不好玩,我說不出來當時的氣氛了,當時很好玩,樂死我們大傢伙了。們哦這哥們兒的習慣動作是伸出倆大拇哥,當時就把倆大拇哥一齊伸到方言臉前。
問什麼是最喜歡的北京話,方言回答,哭半天還不知道誰死了呢。聽說那女孩是開指甲店的,又一說練過體操,還一說有老公,普遍說法是比較緊不容易逮。在我們店小二樓聽過一耳朵,可能是她可能是她旁邊另一姐姐,記不清了,男一邊女一邊都是半大狀態,互相犯騷,方言也在,有女孩的清脆嗓音飛過來:半年起步。
我勸過方言,給自己留機會,也給別人留機會。
丫裝沒事人但是笑,什麼和什麼呀。
我說,不要以為好果兒都在樹上等著你。
一次們倆倆車在機場高速開車,我在後面看他一路打電話,打他電話永遠在通話中。終於通了,他關著鼻子說:沒電啦,等到地方充了電再給你打。
我說,冷,怕。
他說,滾蛋。
到地方我先低頭滿地亂找,主人問,你找什麼?我說,電門,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