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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說。他最喜歡的就是一天到晚地調侃,一會之乎者也地賣弄文字水平,一會兒嘴無遮攔地評論人家這議論人家那。如果他為人家評功擺好,歌功頌德,處處念喜歌也就罷了,然而卻又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而且話說的尖刻露骨,有些事並不是人家沒有看透,只是人家不說罷了,可他有些話非要說出來,而且一定要說透,還時常不分時機,不分地點,不分物件,讓人難堪得抬不起頭來。別人聽多了,也就習慣了,讓他說去,也不和他爭辯,使其索然無味,但對他這張“名嘴”是近而遠之了。我就覺察出,大家(包括科裡的人)其實常常在他不在的時候發幾句牢騷和不滿。
說句實在話,對科長的這副做派,對於一個大家都比較討嫌的人我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感。但不得不裝出恭敬的態度,畢竟是直接的頂頭上司,陳彪在他面前也擺出一副謙虛的樣子,認真地聽他天南海北地侃,還時不時地故作不懂地樣子向他請教,“關鍵時刻”奉承他幾句,讓科長真的自認為“功高蓋世”“傲視群雄”,更加一副飄飄然的做派。
有一次,省公安廳的一個檢查組過來了,在會議室,局長尚在畢恭畢敬地彙報,邱科長湊到人家一個帶隊領導身邊摟肩膀居然套起了近乎,又遞煙又點火,一臉的媚相,接著又熱情得過頭地將一塊剝好的香蕉硬往人家嘴邊上塞,弄得那位領導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一副尷尬的樣子,局長在下面見狀眼睜睜地乾著急,臉色都有些變了,我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可又不知道該如何制止他的無禮行為
對於一個這樣的秘書科長,局長是又氣又恨,可當對他雷霆般地發完脾氣之後,他居然嘿嘿一笑,彷彿一點事都沒有,難怪有人說他當秘書科長具有先天的潛質,當秘書科長要經得起罵!
還不到多久,我也領教了這位科長的“嘴無遮攔”。他總是有意在別人面前“隆重”推介我是優秀大學生日後要當局長什麼的,很讓我有些無地自容。其實那個時候局裡的人已經很少談論選優生了,是避諱,是不屑,還是漠然?不得而知,但我知道,很多事情可做不可說,一天到晚地將一件事情掛在嘴上,其結果只能使人膩煩和討厭,更何況,上級派一個人下來擠佔大家一心向往的位置,這本身就是一個非常敏感的話題,科長如此樂此不疲,其真正意圖是顯而易見了。
從那以後,我小心翼翼地在這個邱科長面前謹慎自己的一切言行,我不敢和他過於靠近,在他面前說話做事都有分寸。真生怕哪一天他在局長政委面前胡亂地奏我一本,那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看來,這個科長的能力和道行與老科長相比都是差之甚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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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安局待久了,就會發現公安局的名目繁多的統一行動太多了,“追逃”、“打拐”、“打黑除惡”、“治爆緝槍”、“整頓和規範歌舞娛樂服務場所”、“整頓和規範出租屋加強流動人口管理”等嚴打整治集中統一行動和專項鬥爭中層出不窮。
這樣一來,秘書科和一些業務部門一樣忙的團團轉,因為每一項行動都要有方案有部署有階段小結有行動總結,要向上級定期上報戰果,還要編寫情況反映,事情不是很大但瑣碎,來不得半點馬虎,所以一聽到這樣那樣的行動,大家就有些頭痛。
在這種情況下,有些辦案單位來的聰明,一些不大不小的案子平時懶得去立案,當時講究的是發案率和破案率要對等,稍微留心一下就知道,那時各級公安機關到了年終總結就是發案率多少多少,破案率多少多少,破案率達到了85%…95%。這簡直是公然造假,人家西方國家的破案率能有30%就相當不錯了,但奇怪的是大家心知肚明,誰也不會去捅破這張紙,反正“不破不立”是當時的刑偵現狀,其實上面也知道下面在糊弄,在數字上做文章,也一天到晚要求實事求是地反映當地的治安現狀,可就是誰也沒有敢吃這個螃蟹,直到1998年刑偵改革後,上面下了決心整頓這種在數字上摻水分的做法,並強調在目標管理考核中不以發案破案率來衡量政績,在發案統計上大家才變得老實了好多,顯而易見,發案數一客觀,破案率急劇下降,能夠達到30%就相當不錯了,大家心態一調整,覺得以前真是好笑,破案率這麼高,那麼不是人人都是福爾摩斯了?
情況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只是不願動,讓那些不大不小的案子先掛著,直到上面覺得治安形勢嚴峻了,不來一兩個專項統一行動不行的時候,才一窩蜂似的拼命行動。這也是為什麼公安局平時沒什麼動靜,一到嚴打整治統一行動就抓一大批的原因。那時我真的想不通,為什麼總喜歡做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