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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縣22個派出所所長全部解決副科級待遇。
乘此大好東風,我和另一位派出所指導員在歷經組織部的一番考察之後,也上報縣委常委會擬任副科級。
一些同事和朋友由衷地為我感到高興。
我卻沒有一絲興奮,相反有些隱隱的擔憂:在縣委常委會能夠透過嗎?
同事和朋友都替我打氣:這一次派出所所長、教導員解決副科級,是上面的政策精神,組織部也考察了你,組織部長、政法委書記、分管政法的縣委副書記都沒有意見,常委會只不過走走形式,更何況,那些領導都同意了的,應該說沒有什麼問題的。還不要說,你都“鍛鍊”那麼七、八年了,本來都可以進班子的,現在解決一個副科級難道算過分嗎?更何況,你這麼些年來,成績也是有目共睹的,你上不去,那真是邪門了。
我想想也有道理,便自嘲:這些年經過數次人事的變動,我在同事中間年紀雖不算大的,但在縣公安局年輕人裡任中層幹部的資歷上講,卻是當之無愧的元老了。一個副科級,從公務員序列的角度來講,是最低層、最小的級別,實在是不值得可喜可賀的,但人在“官”場身不由己,有些時候就是為了一口氣和名譽尊嚴,並不是非要當上這個“官”可以用來幹什麼。但既然身在“官”場,就必須走到底啊。
令誰都沒有想到的是,邪門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我和另一位派出所指導員擬任副科級的提議,在縣委常委會上被縣委書記一句話予以否決。
這句話是“公安局長可以進常委,政委也進常委?”,言下之意,派出所所長可以解決副科級,指導員怎麼可以跟著來呢?
新任常委、公安局長張局長解釋:這是上面全省加強派出所基層基礎建設會議要求的,派出所的機構實行副科級之後,指導員相應地也應該為教導員。那兩位同志透過考察,也是反映很好的。
縣委書記沒有絲毫的商量餘地,理由是沒有職數了。
以前都表態同意了的縣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組織部長都沒有作聲。
縣委書記就是前文提到過的縣長,由縣長轉任不過一年多。
得知結局,全域性譁然。
我此時才知道,擔心的事情終於出現了,而這種結果也許就是命中註定。選調,從政,領導,多麼殘酷、現實的道路,夾雜多少權力鬥爭、利益衝突、人情事故。像我這種不適合這條道路的大學生也走進來了。看來只能充當炮灰,散在領導的周圍呀。
我再一次地落伍了。
2
我沒有像另外那位指導員那樣怒不可遏,甚至去找有關領導試圖“力挽狂瀾”,事實上,常委會決定了的事情,要想糾正過來,難度可想而知,除非比縣委書記更大的官員出面!
結局已經如此,痛苦之餘便是漠然,心想這麼多年都是不順,再多一次不順也翻不了天,人,照樣還得生活,還得吃飯、睡覺、工作。漸漸的,我在朋友和同事之間也懶得牢騷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哀莫大於心死”??
彭勇一聲嘆息:這世道。
我一聲嘆息:時也,命也,運也。
一天下午,手機響起的時候,我正好在辦公室訊問一個利用假古董實行詐騙的嫌疑人,一看號碼,不熟悉,好像是廣東的區號。
一聽,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戈指導員呀,你好呀,現在在忙什麼呢?”語氣慢條斯理的,明顯帶有調侃的口吻。
我腦海裡立即像過電影般的對在廣東的朋友進行了篩選,可卻始終確定不了這個來自廣東的電話會是誰的。
“你好,不好意思,請問你是?”我仍然在努力尋找記憶,高中同學劉時新,他的聲音我太熟悉,不是他,其他幾個大學同學,倒是有幾個在廣州工作,會不會是他們當中的一個,這麼多年過去了,聲音都變得模糊了,我苦笑了笑:“兄弟,別逗我了,你是哪一位呀?
“睡在你上鋪的兄弟呀,怎麼就忘了?”
“陳武豪,是你,你這傢伙,怎麼你去了廣州?”我叫出聲來。陳武豪在警校培訓的時候就住在我的上鋪,當時他是分在清州地區溪資縣公安局,聽說前幾年就在刑警大隊幹副教導員,但一直沒有進步。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呀,我只好勝利大逃亡了。”陳武豪打著哈哈。
“什麼時候去的,怎麼過去的。你這傢伙,保密工作做的這麼好。”
“今年年初。我算了算,都來了大半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