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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人?”
“一個叫老三的。”
“什麼原因?”
“喝醉了酒,吃飯不給錢還小事,還砸了我店裡的東西。”
“老三人呢?”
“還在沙溪圩的一個店裡喝茶呢。”老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不像話。走,小戈,帶上傳喚證和手銬。”軍人出身的郭副做事就是那麼幹脆。
我立馬來了勁。
因為要傳喚人,司機“土匪”開出了那輛一般不用的吉普車。吉普車剛買不久,還是簇新簇新的,據說全縣二十多個派出所,買了車的沒有幾個,有些派出所連車都沒有,有車的也多是淘汰下來的“老爺車”,破兮兮的。橋尾派出所買的這部新車,讓很多人包括橋尾鎮政府的主要領導在內的,時不時打著主意想借車呢。那個時候,有輛車不是大款就是一定級別的領導幹部,公安局局長、政委的坐騎是新桑塔納,讓很多縣直單位的主官以及鄉鎮單位的一把手羨慕得很。
看得出羅所長很愛護這輛車,一般不是要傳喚人或者比較緊急的情況下,車子是不能動的,而且每次用車回來,“土匪”必須將車擦洗得乾乾淨淨,否則就要挨批。
店老闆也跟著上了車。
車子開得很快,沒多久就來到了沙溪圩。
老闆自告奮勇地在前面帶路,在車上,他又絮絮叨叨地講“老三”仗著酒性,嫌他算賬多算了點,就吵鬧起來,想不到“老三”竟會把桌子都掀翻了,還把碗盆打爛不少,在推搡中,他還捱了幾拳,如果不是有人勸阻,“老三”還會打下去云云。我有點煩了,說等下見到“老三”再說吧。
車子開到街上一個簡陋的茶莊前停下。說是茶莊,其實並沒那規模,它只是店老闆在不到幾十平米的店面裡擺上幾張髒兮兮的桌子、長條凳子,顧客儘可以砌上一壺茶,來上一碟花生、瓜子,一天喝到晚,也花不了幾個錢。當然還可以幾個人吆七喝八地打牌,來點小小刺激。有時候,我們派出所的明明知道他們會來點“彩頭”,但沒見到有錢在桌上,一般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當然,看到桌上有錢,對於主要靠抓賭為主要收入的派出所來說,這樣的機會還是不會輕易放過的。
“老三”是個看上去年紀不過三十來歲的年輕人,他正興高采烈地和其他三個年輕人圍著一張桌子打撲克牌,看到我們來了,“老三”可能是酒意還沒消去,竟頭都沒抬。
“老三!”郭副叫了一句,不乏威嚴。
“幹嘛?”這小子真不識相,看到穿警服的郭副,態度居然有些傲慢,這在鄉下是很少見的。
“跟我們走一趟。”“老三”的態度激怒了郭副,他怒喝了一句。
“做什麼?”見郭副發怒了,“老三”的口氣軟了下來。
“你中午喝了幾滴馬尿,在人家店裡鬧事,就不記得了?”郭副眼一瞪。
“老三”想辯解,但看到老闆怯怯地站在我們背後,嘴巴里嘀咕了一句什麼,只好磨磨蹭蹭跟著我們走出了茶館。
因為“老三”還比較老實,手銬的作用就無從發揮了。我有些悻悻地收起了它,心想這小子要是再橫,我就立馬把他銬了,剛好我上手銬的手法還不熟練,正想借機訓練訓練呢。
“老三”在上車的那一刻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這時酒意估計醒了一半,態度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向郭副告饒說:“我賠錢好不好?就不要去派出所了吧。”
郭副沒有理他,自顧自地上了車子的副駕駛位置。我背後猛地一推“老三”,“快上車,有什麼話到派出所再說。”
“老三”只好乖乖地上了車。
一到派出所,“老三”的酒意估計全醒了,一改開始飛揚跋扈的樣子,變得老老實實,對中午在財神酒店的“表現”供認不諱。
因為我有意識地學習了一段時間,我的訊問筆錄很快做完了,郭副看了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將情況向羅所長作了彙報,最後決定以損壞公私財物為名給予“老三”治安拘留五天處理。
“老三”可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處理結果。聽到我的宣佈後,一副喪家之犬的模樣,哭喪著臉要我們高抬貴手。
“瞧你這個熊樣,當時鬧事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呢?又打又砸又賴賬,簡直無法無天。”我義正辭嚴。
“我認錯還不行嗎?”“老三”可憐兮兮。
“到拘留所去好好認錯吧。”我沒有再理他。
“老三”沮喪地抱著頭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