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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了。派出所電視機也沒有,有一次從鄉政府那裡借來一個搞計劃生育抄家抄來的黑白電視機,可根本沒有訊號,調來調去就是雪花一片,只好還了。
在落寞的時候想想,自己的青春在這樣平淡的日子當中流逝,竟然有些不寒而慄。我不免有些擔心,自己是不是“庸俗”化了。我突然覺得人生就像一場夢,你無法預知自己下一個場景將身在何處,也不知道自己此生是否註定了會庸碌無為,還是大富大貴?
不免想起了自己是個漂泊者,高中畢業到山溝裡當了三年的孩子王,考上師大後折騰回縣裡,又到鄉下。是否命中註定要漂泊不定?這時想起了蘇東坡,這個一生都在漂泊的人。他似乎每一刻都在給漂泊者以溫馨的人生提示:達窮各認天命,順境中心懷天下,逆境中俯仰人生,任庭前花開花落,雲捲雲舒,我亦安貧樂道,固守家園。想到此,我有些釋然了。
夜更深,月上中天,我的下一個漂泊地會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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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83年“嚴打”以來,1996年的“嚴打”也應屬於規模不小的一次,那時上上下下言必稱“嚴打”,“打”得公安機關筋疲力盡,打得違法犯罪分子惶惶不可終日。這一天,公安局丁政委到派出所來檢查“嚴打”工作情況,周所長眉飛色舞地彙報了派出所成立後的工作思路、工作措施以及破獲的幾起國道搶劫案和扒竊案以及系列盜竊耕牛案,丁政委聽了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笑嘻嘻地直點頭說大家辛苦了你們的工作很有成效群眾反映很好局黨委也是非常滿意的。
大家聽了心裡直說功夫不負有心人。
彙報結束後,丁政委起身就要走,所長拖住政委說什麼都要他吃過晚飯走,而且說叫上了鄉政府分管政法的王副書記,丁政委笑了笑說:“本來我準備到橋尾去看看,為你們節約一餐飯,可看你們這樣熱情,行,我就留下來。”
周所長扭頭對我們說說派出所的全體同志都去陪,上級領導難得來一趟,丁政委聽了後笑罵:“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在罵我很少下基層或者不關心你這裡一樣呢?”
周所長厚著臉皮說:“哪裡,你給我再大的膽子,我也不敢對領導有意見呀,我是真心想請領導你吃頓飯。”
丁政委在大家的簇擁下進了街上一家餐館,這家餐館環境雖然看起來不怎麼的,甚至有些排擋化,但掌廚師傅的手藝相當不錯,尤其是那道“紅燒魚”燒出來的味道讓所有的人都回味無窮,很多縣城的人還時不時跑過來吃呢。
老闆見狀(這個老闆前文提過,不但被“老三”打了,而且把我也害慘了的那一個)連忙跑過來敬菸倒茶,周所長揮揮手,“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拿出你的手藝來,這是我們公安局的領導,可別馬虎了啊。”
“你放心,所長,不滿意不要錢。”
“老規矩,先簽單,到時再結帳啊。”
“沒有問題。”
我來到廚房,“監督”老闆親自掌廚。老闆因為上次的事總覺得有些對不起我,所以言聽必從,這下在我面前拿出渾身解數,一個鍋一把鏟在手裡舞弄得上下翻飛,看得人眼花繚亂。
待上得桌來,桌上已經是熱氣騰騰,擺滿了雞鴨魚肉,香氣飄飄,一看還有“龍風湯”,我心裡想:派出所很少這樣奢侈請客,只有來了領導才有這種待遇呀。
開始了,周所長端起酒杯,一派虔誠,說:“丁政委,感謝你到我們這裡來指導工作,我全心全意敬你一杯了。”
這時我心裡大叫糟糕,怎麼辦?我不會喝酒。
做警察就要會喝酒,好像這已成了大家的共識。
在派出所其他好處沒有,飯局還是比較多的,當地的老表也比較好客,一些單位慢慢混得熟了,看到我們經常食無定所,就拖過去添碗加筷,所以一個月下來,伙食費倒是交不了幾個錢,這對我一個月工資只有三百來元的來講倒也是一件好事,但每每吃飯,一個麻煩便來了:喝酒!每次一上桌,東道主熱情有加地要倒酒,我一概拒絕,東道主不相信,看天外來客般地看著我:“搞公安的不喝酒?”,我只有費盡口舌地天生不喝酒呀祖傳不喝酒呀聞酒就暈一喝就醉地解釋半天。
我知道,很多人認為在警察這個隊伍中,會喝酒的好喝酒的很懂酒的估計是不計其數,唯獨說不喝酒的肯定是少之又少。可憐見我只能是孤單地喝著飲料默默地夾菜吃飯,感受著其他人興高采烈地吆七喝八創造出唯有酒才能發揮作用的氣氛,便千百次地責怪自己如何不生就一副酒肚,不然也可以“千杯不醉”,可以“橫掃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