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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115國道川流不息的車輛,我呆呆地忽然覺得人生就像一場夢,這時才發現自己可能是天底下第一號傻瓜,為了所謂的夢想,不但跑到鄉下來過這樣苦行僧的日子,弄到最後,連女友的去向也沒有著落,要是當時留在了師大學工處,她的分配還用愁嗎,想著想著,一種痛心的沉重。
蘇蓉聽到訊息後,竟在電話裡哭了起來:“怎麼辦,怎麼辦?你說怎麼辦?”
“我知道怎麼辦?”我火了。
“他媽的,這世道。”這個時候,我不知道在罵誰。這個時候才後悔,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2
蘇蓉的事情一直令我鬱鬱寡歡。
周所長見我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問緣由,我只好如實說了,他立馬就罵我,你這傢伙,女朋友這麼大的事都不上勁,你當時就抽出個時間去辦一辦,我哪裡不會同意呀。
我心裡湧過一陣暖流,喃喃道:“怪只怪我麻痺了,我沒有想到定得這麼快。還有我那時也的確有點不好意思開口。”
“咳。人太老實不行,你的性格和我一樣呀。”所長一拍我的肩膀,“以後有什麼事不要瞞在肚子裡,大家一起想想辦法嘛。”
我點點頭。看來這個所長確實很關心人的。
這樣兩邊一塌,最後弄得沒有那個學校可以去了,心灰意懶的我和蘇蓉便決定還是讓新安地區畢業分配辦分回老家祥寧縣裡去,畢竟是自己的老家,還可以為家鄉的教育事業作點貢獻。雖然是祥寧老家,父母又是老實巴交的人,沒有任何關係,至於分配到縣裡哪裡去就聽天由命吧。
但那種等待分配的日子有點象受煎熬,心裡面總是七上八下的,連睡覺都不安穩。總擔心和我一樣分到鄉下到初級中學去那就麻煩了,所以能夠分在祥寧縣城已成此時我們最大的心願了。
這邊心裡不痛快,“屋漏偏遭連夜雨”,就在一天下鄉的時候,所長開車為了躲避前面一個橫穿馬路的人,急摔方向盤,結果將車子栽進旁邊的水溝裡,幸好水溝不深,車子倒沒有翻,除了所長頭上碰破點皮外,我們幾個人只是虛驚一場,待大家臉色蒼白從車裡爬出來的時候,都大呼萬幸警察每年的傷亡人員名單裡少了我們的名字。
路人和我們都沒有事,本來的確萬幸,沒有想到事情還沒有完,當地百姓看到派出所的車子栽到溝裡了,連忙過來幫忙,呼啦一來就十多個人,還帶著繩索和大木槓,我心裡很是熱乎乎的,心想警民關係搞到這個份上應該知足了。
哪知道,在用木槓將吉普車扛上來的時候,因為沒有指揮好,這一頭還沒有喊開始,另一頭就開始一二三地用力,我的一個手指頭被活生生地夾在了木槓和車梁之間,我當即就感覺一陣劇痛傳來,心想完了,這個手指頭肯定壓斷了。
那一頭聽到我殺豬般的嚎叫,起初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居然沒有放下來,還在他媽的繼續用力,我天旋地轉,差點暈了過去,十指連心那!
等到那一頭的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連忙將木槓放了下來,我才將已經是壓得扁平的左中指從萬劫不復中抽了回來,我的第一感覺就是:糟糕,一個手指頭完了,我要殘疾了。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個痛法,反正是一直嗷嗷地叫疼,等將車抬起來以後,所長連忙將我扶上車,加大油門就將我往沙溪衛生院送。
我昏頭昏腦中有種要痛死了的感覺,在痛苦中,衛生院的醫生連忙給我打了一針,天曉得是麻藥還是止痛針,反正持續近一個小時之久的疼痛才慢慢地減輕下來,後來我便在暈暈沉沉中睡了過去。
等我又在一陣痛苦中醒來以後,發現自己那左手的中指僵硬地還在,但不得動彈,心裡才放下了一半的心。尋思總不會殘廢吧,便一股淒涼湧上心頭:他奶奶的,這算公傷麼?
蘇蓉得知訊息後,直埋怨我怎麼那麼不小心?
我嘆口氣,倒黴吧。
還好,幾天過去,指頭正在慢慢恢復,除了有些不大靈便之外,功能好像還齊全,但留下了一塊很明顯的疤痕。
這也算是幸運吧。
3
正所謂否極泰來,半個月過後,蘇蓉突然打來電話,一開口就說有個好訊息讓我猜。
我心裡不免撲通起來,看樣子,估計她的分配有著落了,但我故意裝糊塗,說你有什麼好訊息,不就是分配了嗎。
蘇蓉喜滋滋地說:“我分到祥寧師範了。”
不要說這還真的是個好訊息,我甚至都有點不相信。祥寧師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