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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夜裡,在西院暢談許久才依依不捨回來的曾華在臥房床上裡碾轉翻側,怎麼也睡不著,不由披衣坐了起來,看著慢慢投進窗來的明月,不由一時呆了。過了一會,乾脆穿上便衣青衫,推開房門,輕輕地走到院子裡。
這裡的明月更加皓亮,照得院中的花影搖拽。曾華連聲大呼,叫僕人取來酒壺酒杯,在院中的石桌上喝起酒來。
獨酌是很容易醉的,曾華很快就有五分醉了,不由搖晃著站起身來,舉起酒杯,高聲吟道:“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亂。
醒時同交歡,醉後各分散。
永結無情遊,相期邈雲漢。”
邊吟邊喝酒,最後擲杯投地大笑起來,聲音在冷涼的夜色中傳得很遠,很快就把滿府的人都驚醒了。但是眾人只敢在遠處觀看,卻不敢走近來打擾曾大人的興頭,更不會罵曾華一點公德心都沒有,人家明天還要去上工呢!
曾華酒興大發,豪情頓起,不由回屋取下二胡,慢慢踱到西院,然後正然坐到院中石凳,調拉兩下音色,然後開始拉起許久沒有拉過的二胡來。
今晚的曲子全然沒有以前的悲熗淒涼,但也是委婉幽長。猶如習習春風,輕輕撫慰著河邊青柳;又猶如月下孤影,惆悵地徘徊在花間樹影下。琴聲彷彿在等待什麼,如同早春期待爭豔的花葉,溪泉期待融化的雪水。在靜靜的夜色中,一直在呼喚著什麼的琴聲突然變得婉轉諧和起來,有如高山流水相應成映,又有如鳳鸞和鳴,鳳凰于飛。
最後,琴聲幽幽地消失了,但是一直在傾聽的眾人卻覺得那曲子還在遙遠的天際輕輕地隨風飄蕩著。當曾華擰起二胡,慢慢地向院外走去的時候,聽痴了的範哲突然開口問道:“大人!這是什麼曲子?”
曾華哈哈一笑,腳步卻沒有停,繼續向院外走去,一個聲音悠悠地飄了過來:“鳳求凰!”
“鳳求凰?司馬相如的鳳求凰?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所有聽到曾華回答的人都在心裡暗暗念道這篇歌賦。
第二日,正當曾華在大堂和車胤、毛穆之等幕僚商談事情的時候,範哲突然來訪。範哲的身份只有車胤等少數心腹知道,旁人都只以為他是曾華的一位世家好友。
在大家的眾目睽睽下,範哲身穿禮服長袍,頭帶折角巾(將幅巾疊起一角從前額向後包復,將兩角置於腦後打結,所餘一角自然垂於腦後)。只見範哲走到曾華跟前,固頤正視,平肩正背,臂如抱鼓,然後左手壓右手,手藏在袖子裡,舉手加額,鞠躬九十度,然後起身,同時手隨著再次齊眉,然後手放下。
看到範哲如此正式地向自己行大禮,曾華不敢怠慢,連忙還禮,然後問道:“範世兄如此大禮,不知是如何道理?”
範哲正色道:“大人,家父命我帶妹妹來投靠南鄭,就已經有了託付之意。昨晚大人的一曲鳳求凰,在下已經明白意思了。我已經取得妹妹的同意,願為大人持帚灑除!”
曾華一聽,心裡都快樂開花了,看來昨晚的二胡沒有白拉呀!也沒有白失眠呀!不過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他連連搖頭說:“令妹宛如天仙,曾某乃草莽之徒,粗鄙不堪,如何配得上呢?”
範哲卻正色道:“大人乃是天下英雄,如不是昨晚大人一曲鳳求凰,我等怎敢輕言高攀。現如今我妹子已經允許,自然可以順理成章了。哲不才,厚顏請在座的諸位大賢屈尊為媒,不知如何?”說罷,轉向眾人拱手禮問道。
眾人一聽,終於知道今日範哲禮裝隆重而來是為了什麼?大家都不是瞎子,自家大人這段時間裡的種種表現都看在眼裡,也都明白他那點小花花腸子。而且昨晚一曲《鳳求凰》估計全南鄭城的人都聽到,更何況就住在旁邊的眾人呢?
當即眾人站起身來,紛紛出言贊同這門親事,而車胤和毛穆之卻為了誰為主媒沒差點打起來。
看到眾人如此,曾華也就嘿嘿一笑,表示應允了,當即派人向自己待之如父兄的桓溫、劉惔報喜請禮,畢竟曾華已經是光棍一個,而這兩人是最器重他的人,自然有資格當長輩。另外,兩位結義兄弟張壽、甘芮也少不了去人報信。
最後車胤仗著跟曾華的時間久,搶得主媒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