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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桂賞下的東西,不過本時空內人家只是個公爵,並非虎踞雲南的平西王,這西王賞功自然無從談起。
侯彬見周鯉神情不似作為,心下也覺納罕,不過這畢竟不是說什麼人都必須知道的,便也沒再多想,解釋道:“這西王賞功乃是前明時候的物件,大人可知道前明時候各路義軍的掌故?”
周鯉想想道:“自然知道,先帝算是最大一股,羅汝才公爺他們也算一股,後來合併進來的,還有什麼王嘉胤、劉國能、張天琳、老回回之類的,可這和西王賞功有什麼關係?”
“這西王可就是川中那位八大王”侯彬說起這名字的時候,明顯打了個冷顫,看樣子是對這位八大王的赫赫威名有過深刻體會,至少也是聽過不少傳聞。
周鯉仔細一想,這才琢磨出來,感情這就是張獻忠的大西國錢幣,難怪叫做西王賞功,侯彬見他似乎想到點子上了,忙跟著解釋道:“當年先帝統一黃河以北,率百萬雄師渡江南下,剿滅殘明餘黨,那八大王便和明廷聯合起來對付我們,耗費了好大功夫才將他們剿滅,只是八大王人雖然死了,手下卻有不少僚屬逃了出去,這些年來在大順各地折騰,各處官府視之如同洪水猛獸。只是他們從前大多在川中和江南鬧,想不到咱們這京畿之地,這夥人竟然也敢過來,卻不知是為了什麼,要知道這夥兒人雖然實力超群,但人數卻並不太多,都是當年被打散了的西王舊部,若是沒有個什麼大目標吸引住,斷然是不會來這裡討死的,畢竟如今大順是官,他們是賊,死一個可就少一個。”
“為了什麼”周鯉最初還在跟著侯彬的話頭走,暢想一下八大王死後的大西國餘黨何等囂張,可聽了最後那句之後,立刻將問題引到了自己這邊,京畿之地素來排查森嚴,如今天下太平,這幫人即便真在這裡鬧出些事情來,最終也難免全軍覆沒之局,這裡到底有什麼目標,值得他們這樣冒險。
護國公李雙喜!
周鯉腦海中突然蹦出這個名字來,按照之前侯彬所講的,這些大西國的忠臣孽子們如此強悍,又如此金貴,斷然不會平白無故的跑到京畿重地來消耗實力,這裡一定有他們想要的目標,而縱觀最近這一段日子,最大的目標毫無疑問就是這位戰功卓著的公爵。而李雙喜公爵在擺脫歷史宿命之後,也再次以展現出了自己的能力,滅亡大西國的罪魁禍首可就有他一個,張獻忠手下大將艾能奇便是死在李公爺手上,若說這幫人將目標鎖定在他身上,周鯉一點都不覺得奇怪。
想起艾能奇,周鯉又是一驚,廖家那位叫做廖忠的護院教師,之前不就被自己詐出了姓氏,只不過當時沒有聯想到大西國,也就沒有繼續發散思維的想到艾能奇,如今看來果然就是這一夥兒人,就是不知道這廖家參與了多少,是後來被迫加入,還是原本就是大西國在這裡埋下的釘子。
正琢磨著,不遠處突然一陣鈴鐺聲響過,周鯉這一晚上經歷的事情太多了,神經敏感的很,立刻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手中拎著那斗笠漢子的腰刀,低聲喝道:“全體戒備!”
保丁們也還都沒從剛才的驚懼中恢復過來,這會兒正是驚弓之鳥,聽了命令立刻重新排列好陣勢,虎視眈眈的看著不遠處那個有些奇怪的影子,待到影子逐漸走出黑暗,眾人稍稍鬆了口氣,來的乃是個騎著驢子的年輕書生,那叮鈴叮鈴的動靜,卻是那驢子勃頸上銅鈴發出的。
那書生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如此多的人,走近一看地上還有幾具屍體,頓時驚呼道:“爾等乃是何人,竟敢在此行兇殺人,不怕官府捉拿嗎?”
話雖然硬氣得很,但書生顯然也不是什麼好勇之輩,邊說邊將驢頭調轉,擺明了一個不對就要撒腿走人。
眾人剛剛經歷一場真正意義上的廝殺,正是同仇敵愾兼血氣上湧的時候,後來又被那西王賞功嚇得不輕,精神上一冷一熱的比較脆弱,見那書生大驚失色的模樣,又說他們在這裡殺人,一直壓在心頭的情緒再也抑制不住,呈半月形將書生包圍起來,齊聲吼道:“站住,你是何人?三更半夜在這裡遊蕩,莫非是賊人同夥?”
“我,在下”那書生也沒想到會遇到這麼一夥兒兇徒,看看似乎不太容易跑得出去,便立即換了策略,慢慢從驢子上下來,待仔細觀瞧,卻似乎發現新大陸一般,隨即拱手道:“誤會了誤會了,在下趙銘,乃是宛平縣新任縣通,看諸位服色乃是本縣保丁式樣,不知可是一家?若是在下認錯了人,還請多多見諒。”
“那書生沒認錯,這裡的都是宛平縣坊衙的保丁,不是歹人。”周鯉聽說是縣通,倒是有幾分好奇,他等這人可有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