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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為道士。史書言,李香君後不知所終。
五、俠骨芳心顧眉生
明末清初鼎鼎大名的“秦淮八豔”中,顧橫波是地位最顯赫的一位,她曾堂皇受誥封為“一品夫人”,柳如是陳圓圓亦有不及;同時,她也是最受爭議的一位----據說先有一位與她私訂終身的才子由於她的背盟殉情而死,後來她那仕於明朝晚節不保的丈夫龔鼎孳每謂人曰“我願欲死,奈小妾不肯何”,儼然一個紅顏禍水,不是害人性命就是毀人名節,與多數人印象中“秦淮八豔”的俠骨柔腸,深明大義迥然有異。著名史家孟森先生嘗作《橫波夫人考》一文,對龔顧之人品大大不以為然,認為夫婦二人皆是勢利無恥之徒,利慾薰心之輩。曾被譽為““禮賢愛士,俠內峻嶒”的橫波夫人,真就如此不堪嗎?
顧橫波,生於1619年,本名顧媚,字眉生,又名顧眉,號橫波,又號智珠、善才君,亦號梅生,人稱“橫波夫人”,婚後改名徐善持,上元(今南京)人。據《板橋雜記》記載,顧橫波“莊妍靚雅,風度超群。鬢髮如雲,桃花滿面;弓彎纖小,腰支輕亞”,她通曉文史,工於詩畫,所繪山水天然秀絕,尤其善畫蘭花,十七歲時所繪《蘭花圖》扇面今藏於故宮博物院中,十八歲與李香君、王月等人一同參加揚州名士鄭元勳在南京結社的“蘭社”,時人以其畫風追步馬守真(即出生較早的馬湘蘭,也是秦淮八豔之一,明代知名女畫家,尤善畫蘭),而姿容勝之,推為南曲第一。(南曲,泛指賣藝不賣身的江南名妓)又精音律,嘗反串小生與董小宛合演《西樓記》《教子》。
顧橫波居於眉樓,“綺窗繡,牙籤玉軸,堆列几案;瑤琴錦瑟,陳設左右,香菸繚繞,簷馬丁當”,時人戲稱“迷樓”----有人謂“迷樓”係指顧橫波風liu迷人,訪者無不神魂顛倒,實屬望文生義。“迷樓”本系隋煬帝時建於揚州的別院,因該處“曲折幽深,閣樓錯落,軒簾掩映,互相連屬,如仙人遊”,故名“迷樓”。以“迷樓”戲稱“眉樓”,始作俑者的餘懷系江南才士,當時又正對橫波一往情深,所言當為褒意,指“眉樓”建築巧奪天工,佈置匠心獨具,觀之仿同仙境。此譽一出,即不徑而走,廣為延用。顧橫波個性豪爽不羈,有男兒風,在秦淮八豔中與柳如是較像,時人嘗以曰“眉兄”呼之,頗似柳如是之自稱為“弟”。但較之柳,又多幾分任性嫉俗。
相傳當時的理學家黃道周(後抗清殉節於江西)嘗以“目中有妓,心中無妓”自詡,東林諸生乃趁其酒醉時請橫波去衣共榻,試試他是否真有柳下惠的本事。這個傳聞未必盡實,卻反映出時人眼中顧橫波不以世俗禮教為意的作風。她的這種我行我素,毫不在乎世人眼光的作風,恐怕是她後來能與江左才子龔鼎孳緣定三生比翼齊飛的重要原因,然而她的備受爭議在某種程度上也是這種個性招來的惡果。顧橫波才貌雙絕,有“南曲第一”之稱,自然廣受風liu名士們的青睞,以致眉樓門庭若市,幾乎宴無虛日,常得眉樓邀宴者謂“眉樓客”,儼然成為一種風雅的標誌,而江南諸多文宴,亦每以顧眉生缺席為憾。
六、長齋繡佛卞玉京
卞玉京名賽,又名賽賽,因後來自號“玉京道人”,習稱玉京。她出身於秦淮官宦之家,姐妹二人,因父早亡,二人淪落為歌妓,卞賽詩琴書畫無所不能,尤擅小楷,還通文史。她的繪畫藝技嫻熟,落筆如行雲,“一落筆盡十餘紙”喜畫風枝嫋娜,尤善畫蘭。18歲時遊吳門,居虎丘,往來於秦淮與蘇州之間,是明末清初的一位秦淮著名歌妓。卞賽一般見客不善酬對,但如遇佳人知音,則談吐如雲,令人傾倒。
卞賽曾與明末清初的著名詩人吳梅村有過一段姻緣。崇禎十四年春,吳梅村在南京水西門外的勝楚樓上餞送胞兄吳志衍赴任成都知府,在這裡他遇見了前來為吳志衍送行的卞賽姐妹,看到卞賽那高貴脫俗而又含有幾分憂鬱的氣質,不由想到江南盛傳的兩句詩:“酒壚尋卞賽,花底出陳圓”。席間吳又對卞賽的文才進行了探試,令吳不由傾倒,以後二人交往頻繁,感情漸深。後來吳在長幹裡寓所得到卞的一書簡,知道卞想嫁給他,心裡很矛盾。因吳聽到一訊息,崇禎帝的寵妃田氏的哥哥田畹最近來金陵選妃,已看中陳圓圓與卞賽等。吳在權勢赫赫的國舅前膽怯了,只在卞賽的寓所吹了幾首曲子便悽然離去。
二年後,卞賽嫁給了一諸侯,因不得意,遂將侍女柔柔進奉之,自己乞身下發,在蘇州出家當了女道士,依附於70餘歲的名醫鄭保御,鄭築別宮資之。卞賽長齋繡佛,持課誦戒律甚嚴,為報鄭氏之恩,用三年時間為鄭氏刺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