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頁)
孤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儲存完好。
導遊小姐問我:“當年沒有吊車,大禮堂拱頂的條石是怎麼搬上去的?”我告訴她,隨著石塊牆壁逐步壘高,在牆外漸漸填起堆土,形成一面長長的斜坡,一塊塊千斤重的條石在滾木上沿著斜坡推上棚頂,互相鑲嵌成禮堂的穹頂。然後運走牆外的黃土坡,露出中央大禮堂偉岸的身姿。
這幢由留蘇建築師楊作才設計監造的建築物,在改革開放之前一直是延安最豪華的建築。中央大禮堂側廳是楊家嶺全體幹部整風的場所,康生、陳伯達唇槍舌箭,氣勢洶洶的在此逼人整人。追查張國燾冒領黃金一事僅僅是一段小插曲,因為涉及到黃金,我還記得清楚。
康生詢問一個人(姓名忘記了):“1938年,你和張國燾在一塊工作,他逃跑之前從邊區銀行帶走多少黃金?”
這人想一想:“可能有四五百兩吧。”
康生又問:“那你為什麼不想一想,張國燾要黃金幹什麼?為什麼不向組織報告?”
那人辯解:“那誰曉得張國燾準備逃跑啊!”
有人提問:“為什麼邊區銀行就給張國燾黃金呢?”
這個人解釋:“他是邊區政府主席呀,銀行是政府辦的呀,不聽他的還聽誰的?不要說張國燾要四五百兩黃金,就是林(伯渠)老、羅邁他們隨便寫個條子,到銀行提取千八百兩黃金,銀行也得乖乖給呀。”
有人評論:“看來張國燾提前準備好了,弄走幾百兩黃金做逃跑經費。”
此人講得有道理,康生不好再追問了,只得作罷。
中央大禮堂對面山坡一條長長的斜坡路空無一人,坡路盡端是陳雲舊居,雙扇門一把鐵鎖,一塊中組部捐款豎立的石碑說明延安時代中央組織部的駐地。
斜坡路“之”字形折上,中宣部圖書館旁是我和黃愛民的窯洞,探頭向裡張望,一位壯年漢子迎了出來,熱情相邀:“到家了,進家裡坐坐。”窯洞內一盤土炕,一些凌亂的傢什,確實比延安時代的家富足了許多。
延安中宣部舊址無碑無字,其窯洞基本儲存完好,從柯柏年、黃華的窯洞前走上去,是凱豐和趙毅敏的窯洞,徐(特立)老的窯洞卻無處尋覓當年開荒種地,歡度中秋,山上山下人來人往,何等的興旺啊!如今山嶺寂靜,人跡稀疏。
楊家嶺上的故人早早離去,撇下我孤身一人緬懷往事,不禁感慨萬端。
離開楊家嶺直奔棗園。
走入棗園,甬道左側一幢別墅式樣的平房沒有掛說明牌牌,我一眼認出是陳雲故居。1943年,我在棗園工作的小灶廚房只保留下一間,那棵我曾經澆灌的棗樹被砍伐掉了。北面山坡腳下只剩下周西林和警衛戰士居住的一排平房。
延安人不知道美國南瓜的來歷
在延安出版的革命舊址示意圖上,未予標示美軍觀察組舊址,琢磨一下,也是,美國軍人居住地怎麼能算革命舊址?
我走出賓館,沿街北行,一路高樓大廈,北門外的變化翻天覆地,多次向行人問路,無人知曉美軍觀察組的舊址。
美軍觀察組抵達延安,是紅色中國走上國際外交舞臺的開端,標誌這美國官方承認中共的合法存在,直至發展到美國邀請中共代表董必武作為中國政府代表團成員,參與聯合國的建立。
美軍觀察組在延安受到盛情款待,黨的領導人親臨駐地慰問。延安各單位傳達檔案進行“外事教育”,預防瑣碎小事怠慢了美國盟友。我作為一名中方管理員,參與美軍觀察組的基建施工。隨後又接受美國人的訓練,學習駕駛吉普車,替代美國人往返北門外與東關機場,接送飛行員,運輸物資。觀察組的幾輛吉普車是稀罕物,汽車駛過,惹得延安軍民駐足觀望。
此次重返延安,看見農婦出售小南瓜,我想起這是美國的南瓜品種!上前詢問,農婦說:“什麼瓜喲,陝北南瓜嘛!甜得很。”在橋兒溝農貿市場,小販們異口同聲:“陝北南瓜嘛!”我問:“為什麼陝北還有一種大南瓜。為什麼大南瓜長相端正,滋味清淡;小南瓜長相醜陋,香甜可口?”眾人支支吾吾不能回答。
1945年春,一名美國軍官來到中方管理員辦公室,嘰嘰咕咕說了一通外國話,將一隻信封交給楊管理員。老楊對我說,這是包瑞德上校從美國帶來的南瓜籽,囑咐我們種上。他說延安這個地方沒有甘蔗,含糖的食物太少了!人不吃糖,不好。
大家想看看美國的南瓜到底是個啥模樣,弄些茅廁的糞土,挑來延河的清水,在氣象觀測樓旁種下南瓜籽。那名美國軍官幾乎天天在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