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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不著為陸軍的勳章賣力。
老冰估摸著當時山本海相要是知道沙俄的波羅的海艦隊會傻乎乎地跑過大西洋,印度洋,太平洋來日本海送死的話,他那話可能就不是那樣了。
這位山本權兵衛也是個挺有意思的人,當過兩任總理,可運氣不好,全都提前下臺。第一次是第十六屆總理,上臺就把個軍部大臣武官現役制給廢除了,出了一口對陸軍的惡氣。可是被人揭發出海軍在採購武器時有人受賄,提前辭職下了臺。2月20日上的臺,4月16日就下臺了,兩個月都沒滿,裡面還有一個只有28天的二月份呢!過了幾年,又爬到總理大臣的位子上去了(第二十屆總理),那次就更倒楣了。上任的前一天,1923年9月1日,來了一場“關東大震災”迎接他,該著他去收拾破爛去。這還不算,到了年底(12月27日),有人向裕仁皇太子(就是後來的昭和天皇)開槍,純粹不讓這位倒楣蛋過年了。到了1月7日就下了臺,不管怎麼說,比第一次坐的時間總要長一點,要不然怎麼說人總是在進步呢?
言歸正傳,就一個人反對,加上還是海軍,人微言輕,當然動搖不了對俄開戰的結論。
上次甲午戰爭時是總理伊藤博文在主持大局,這次是總理桂太郎在主持大局。表面上好像一樣,但這次實際上是桂太郎的老大——山縣有朋在主持。
山縣不是在甲午戰爭中暴走過嗎?這次對俄開戰,會不會又舊病復發,發瘋蠻幹?
不會,山縣還不象後來的日本軍參謀們(特別是關東軍參謀們)那樣是一群真正的瘋子。上次的暴走行為只是由於對伊藤獨攬大權的不滿,這次可以由他主持全域性了,他倒十分明智,尤其在戰爭目的上。
山縣的目標就是要把沙俄趕出滿洲,從而確保日本對朝鮮的控制,爭取日本在滿洲的權益,再弄上一點沙俄的遠東部分就更好了。他可沒有滅了沙俄的打算,一來他知道沙俄也不是他想滅就能滅了的,日本沒那個實力;二來他也知道就算日本有那個勢力,別的白鬼子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一隻黃皮猴子把個白鬼子給滅了。所以他從開戰那一分鐘開始就一直在尋找和談的機會。
說一件事吧,1905年(明治38年)三月,“奉天會戰”結束,日軍大勝,滿洲軍(日俄戰爭時日本的參戰陸軍是編成為“滿洲軍”的)總參謀長兒玉源太郎回國彙報戰果,長岡外史參謀次長去新橋車站接他。兒玉見了長岡劈頭就問和談之事有沒有眉目,當聽長岡說還沒有眉目時就是一頓痛罵:“戰爭一旦開始,最大的課題就是怎樣結束。連這個你都不懂,你是幹什麼的?”
咦,兒玉這不是犯上無禮嗎?一個滿洲軍總參謀長可以這樣訓斥參謀本部的參謀次長?
有什麼不可以的?這位兒玉源太郎可不是泛泛之輩,他出任過陸相,臺灣總督,擔任過陸軍大學校的幹事(相當於校長),而長岡外史呢?是他的學生——陸大首期畢業生。
什麼?陸大畢業生已經爬到參謀本部的參謀次長的位置上了?
沒錯,但那以後再說。現在先說日俄戰爭。
兒玉這次是降格就任的。有人要問了,他就那麼讓給降了格沒意見?沒意見,滿洲軍總司令官是陸軍元帥大山嚴。做大山嚴的總參謀長可沒有什麼想不通的。而此時坐在參謀本部裡的參謀總長不是別人,正是山縣有朋陸軍元帥。
從這件事就可以看出當時日本對這場戰爭的目的,規模的理解是非常清晰的。不僅參謀本部,就連現場的指揮官都牢牢記著。
這是因為當時的戰爭指導者如山縣有朋,大山嚴等雖都是軍人,但和後來的日本軍人不同。他們都是舊藩出身,除軍人外,還是政治家;他們不是在學校裡學來的戰爭,而是在幕府末年的內亂開始從戰爭中學來的戰爭。所以他們還知道進退,知道什麼叫做“見好就收”。知道有一個開始就肯定有一個結束。因此,他們贏了。
贏是贏了,但贏的太慘了。日俄戰爭的勝利對日本來說,不,對整個亞洲來說,與其說是一場戰爭的結束,不如說是一場災難的開始。
有一類戰犯叫“參謀”(十一)
日俄戰爭,後起的東方帝國日本贏了老大西洋帝國沙俄,讓全世界(話說回來,當時的所謂“全世界”也就是全歐洲加上一個美國)為之矚目。當時全歐洲在一開始就預言日本會勝利的可能就德意志帝國的梅克爾一人。而梅克爾之所以做這種預言的更多原因僅僅由於是日本軍隊是他教育出來的這一種親近感吧,並不是實事求是。
其實日俄戰爭日本贏得相當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