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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陣脫逃?”
典韋瞪大了眼睛,大聲嚷嚷道:
“某家會臨陣脫逃?放·他·奶·奶·的·狗·臭·屁!老·子·我”
說著說著,典韋突然之間,聲音驟然放低:
“某是——去追這個混蛋了”
一邊說著,典韋一邊提起腰間的一顆首級。從血汙之間,依稀可以認出,正是前邊被典韋追殺的那個漢軍隊率。
見到典韋氣勢低落下來,張狂長出了一口氣,冷著臉喝道:
“軍師安在!”
“在此!”
王果上前一步,大聲的應諾。他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幸災樂禍的看著典韋吃癟。自從王果投入天平軍以來,他與典韋的關係,就勢同水火。這也難怪,誰讓典韋是擊破王果部漢軍的罪魁禍首呢?
“擅離職守,當處何刑?”
“當斬!”
“啊?”
眾人一齊大驚。張狂偷眼一看典韋,急忙趕在典韋說話之前,接過話頭:
“典佰長也是去追擊敵人,不可如此嚴厲”
王果也料到這個結果。畢竟,主帥手下,就缺這種超級能打的猛將。擱在誰的頭上,都不可能將這樣一員猛將,就這麼白白的給斬了。
不過,這樣一來,典韋就非得吃些大苦頭了。當著全軍上千人的面,張狂若要在以後,還能維持軍隊的紀律,他就必須重重的處罰典韋。
這可不是王果故意陷害,事實就是如此。
想到這些,王果的心裡,就向外透著美。
——典大丑,你也有今天!
“減一等,按處置失當論,當杖責六十!”
此話一出,眾人再次大驚,除了典韋本人。這六十杖,可不是好受的。就算是手下留情,普通人捱了,也是臥床半年的命。
典韋對此,倒是不以為然。他現在“戰炁”大成,若是運起“戰炁”來,就算是刑杖,也能夠震斷幾根。只要護住內臟,這六十杖下來,也就是讓典韋躺上半個月的分量。
張狂臉上變了一變,心中在這一瞬間,轉過了無數念頭。片刻之後,他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個日後回想起來,依然偶爾後悔的決定:
“百人長典韋,臨陣之時,處置失當,本當重則。但是念在我軍攻城在即,權且記下。撤去典韋百人長之職,貶為十人長,暫代‘重鎧隊’隊長。”
這個決定一出,周圍的天平軍士卒立刻“嗡嗡嗡”的議論成一片。王果疾聲大叫道:
“渠帥!不可”
張狂接著大聲宣佈道:
“渠帥張狂,行軍法時,有意偏袒屬下,當杖責六十!”
此言一出,眾人再一次大驚!
“不可!”
“主公不可!”
眾人輪番勸阻,張狂只是不從。
“渠帥!自古有云:‘法不加於尊’,渠帥怎能如此受刑?”
天平軍中,唯一一位飽學之士,太平道祭酒,也出來勸阻。這位祭酒是當年“黨錮之禍”的受害者之一,隨長社敗兵加入天平軍,人們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只是稱他為“陳大師”。
既然是軍中最有學問的人,都這麼說了,其他人等也就一齊以此為理由,勸說張狂。雖然一些讀過書的人,都覺得這句話從來都沒有讀到過,也只是認為自己學藝不精。沒有人想得到,這句話,根本就是陳大師自己杜撰了。
張狂也不是個“被虐狂”,見軍中素有威信的陳大師也出面了,沉吟了片刻,借坡下驢的說道:
“既然如此,可減罪一等。那就杖責三十!”
眾人再次苦勸,直到將杖責變成二十,張狂覺得若是刑罰的力度不夠,只怕難以服眾,再不肯減少,執意要行刑,這才定下結果。對張狂來說,這板子是一定要挨的。若不是如此,軍法的嚴厲,就無從樹立。而典韋的忠心,也就不好收買。
縱然有人,能看穿這個“苦肉計”的真實意圖,也必須讚一聲:
好魄力!
這世界上,對別人狠的人,比比皆是。可是,試問有幾個人,能夠對自己也這麼狠?
張狂做到了。所以,張狂的心思就算被看穿,別人也不得不對此表示佩服。
就這樣,當著全軍的面,張狂結結實實的捱了二十軍棍。雖然行刑人不敢用太大的力,也將張狂的脊背打得血肉飛濺。
天平軍上下,看到此情此景,無不毛骨悚然。自此以後,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