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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了玻璃酒瓶後,已經爛醉陳默然在罵完查理後,又接著罵起了那滿人來。
“狗*養的建奴,你們他孃的沒骨頭,害的老子跟著遭罪!”
說著話時,躺靠在床邊的陳默然又是一仰頭。
“一兩銀子!”
一聲嘶啞的嚎啕聲從他的嗓眼裡吼了出來,他心痛的不是一兩銀子,心痛的卻是自己的臉面,悲憤的卻是他遭受的這般奇恥大辱。
這會的陳默然頭上已經沒了那副豬尾巴,有的只是一剃光了的腦袋,這是他在回家後,自己個用剃刀剃的,為了刮出這個光頭,他甚至在頭上劃出了十幾道口子來。
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走到破碎的鏡前,看著鏡中的自己,陳默然的那張醉臉上卻是擠出一絲冷笑來。
“你到底還是和他們一樣了!”
曾幾何時當在報紙上看到,人頭陪一兩銀子的報道時,他甚至還自許過“與他無關,別人賠,他陳默然沒賠”,可是現在,無論是他否願意,他和四億五千萬中國人一樣,陪了洋人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曲曲的一兩銀子,徹底的擊碎了陳默然最後一丁點尊嚴和那虛假的偽裝,即便是留著那辮子穿上那馬褂時,他偶爾還是會在心裡對自己說,這只是外表的相像罷了,骨子和他們卻是不一樣的。
可那不一樣,不過只是他所謂的不一樣罷了。
雖是醉著,可面上卻帶著冷笑陳默然還是搖晃著走了浴室,擰開水龍任由噴酒的冷水衝擊著身體,從頭到腳的冷水讓他清醒了許多,身上濃濃的酒味也淡去了。
憤怒也好!懊惱也罷!
都已經於事無補了,雙眼盯著光潔的瓷磚,陳默然表情卻的嚴肅而森冷起來,那一兩銀子徹底的把他的面子剝去了,可也同樣的,讓他徹底認同了這個時代,認同了自己的身份。
冰冷的水落在身上時,陳默然卻是在那閉著眼睛喃喃自語著。
“非暴力無以阻止希特勒的鐵騎,談判不能讓基地組織放下武器,我們說武力是必須的,這是狡辯,而是以史為鑑!”
人從來如此,人的銳變是因事物和環境的改變而變化,陳默然如此,在這個時代中很多人都是如此。身為一個做假鈔的,原本他從未想過自己可以去救國,他也沒有那個覺悟,做假鈔是殺頭的買賣,在那個時空中,他一直用馬雅可夫斯基的“當你走頭無路的時候,你還有最後一條路走,那就是犯罪,永遠記住,這並不可恥。”,說服自己走那條不歸路。
而在這個時代,原本只想讓自己過點好日子的他,卻一點點的被環境改變著,環境和遭遇把他心中那點潛藏的覺悟激了出來。即便是在續上那辮子,那奴隸的象徵讓他憤怒時,而生出謀反之心時,更多的卻也是為了利益,對於他來說,或許什麼都沒有個人的利益更為重要。
但直到這一兩銀子之後,他便再也無法控制讓自己冷靜下來,去面對那一切。過去或許他更看重的是自己,而現在,這一兩銀子,卻告訴了他一下現實,作為一箇中國人,總要做些什麼!
大踏步的朝著書房走去時肖炘韌的臉上帶著笑容,終於在與酒為伴兩天後,陳默然還是走出了他的臥室,吩咐下人做了一頓飯,然後又讓人通知自己去他的書房。
在肖炘韌進書房後,看到陳默然正坐在圈椅裡看報紙,報紙攤在桌上,手指卻輕輕敲著書面,在書桌上還有厚厚的一疊報紙,只是撇了一眼,肖炘韌便知道這些報紙都是過去兩天的舊報紙。
“坐!”
頭未抬左手一指面前的椅子,陳默然說了句。
他的話聲伴著濃濃的酒味撲面而來,肖炘韌一皺眉,什麼都沒說。
“現在我陳瘸子算是臭名遠揚了,四億五千萬零一兩!那一兩是我出的!”
一收報紙,陳默然盯著肖炘韌說道。
“都是記者們的胡言亂語,你別放在心裡去,大多數報紙還是為你叫著好的!”
肖炘韌不無謹慎的說道。
“他們說的是實事不是嗎?”
說出這句話時,陳默然抽出了一根香菸,也未讓肖炘韌便自己給自己點上了。
“事實是不容辯駁的,不論我有什麼樣的理由,總之,那一兩銀子,我陳默然是沒逃掉!”
在肖炘韌對陳默然依然糾結著這一兩銀子時,陳默然的視線投向那扇紅橡木門。
“未揚,我可以告訴你,原本,我一直想著,只要他們不逼我太甚,我會等下去,忍下去,等著那一天的到來,時機成熟時,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