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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仁,你們現在就要離開學校了,我們師生一場,”
心下忍不住升起些愧意來,趙覺先便從衣袋中取出個錢帶來。
“為師沒有其它相送,這還請收下來”
六人一見老師要塞給他們錢,卻覺得很不好意思,連連擺手說道。
“趙先生,你一向都很照顧我們,怎能要你。”
“你們都是學生,口袋裡能有幾個錢,總督給你們逃命之機,留些銀子總會有些用處,這些錢是我和李老師從學校裡支的,如果要謝我們,就留待大家重穿漢家衣裳的那天吧”
老師話中的盼許,只讓六人感激地用力點著頭。就在他們準備說什麼時,卻聽到“官兵進校了”的喊聲,兩人連忙拉著六人朝學校側門跑去,跑到側門時,門外卻已經停了一輛馬車,是學堂提調的馬車。
“程提調,為保不住你們,只覺羞愧難當,不願來送你們,這馬車會把你們送到碼頭”
見六人面露詫色,一直未說的李鐵蘭便解釋道,然後又正視著眼前這六人。
“你們現在已經失學了,我想推薦你們去一個地方,不知願不願意?”
六人互視一眼,鄭承影卻是先回道。
“反正我們已是無事之人,去日本留學所費又非我等能承擔,但憑兩位先生安排。”
“我們想叫你到上海去。”
“上海?”
“是的,上海,上海那裡有一所學校,不過初辦,或許那裡會收下你們。”
“學校?”
鄭承影六人詫異的說道,他們現在那裡還有錢交什麼學費。
“是的,是一所學校,我給你們寫了一封介紹信,你們願意去嗎?”
“樹仁,你們去看看吧或許,那裡更適合你”
“即先生如此說,那我們便去上海。”
說罷,鄭承影一行六人恭施一禮,先後上了馬車,待六人上馬車後,車伕一揚鞭,便朝著碼頭的方向史去。
望著遠去的馬車,趙覺先和李鐵蘭相視一笑。
“民族又多了六員小將,建虜又多了六名掘墓之人。”
最後2oo米是臨江口一片河灘,黃埔體育學堂的學員們做最後的衝刺。到達終點後有的躺著,有的蹲著,有的捂著肚子大口喘氣,大多數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
雙手拄膝,大口喘著氣,卻又被沉重雙肩揹包壓的又似透不過來汽的林鬱青,朝著那些坐在地上喘著氣的同學看了一眼。
“同學們,都站起來,咱咱們還得跑回去”
鄭承影卻是最後一個跑上來,一衝到沙灘上就撲倒在李德培懷裡,大口喘著氣時,又在那裡強把想嘔出來東西,給生吞了回去,豆大的虛汗從他額上往下滴著。
林鬱青掃視了一圈,走到似虛脫的鄭承影跟前,點頭表揚了一句。
“鄭承影精神可嘉,值得學習。”
沒等鄭承影喘著粗氣露出笑來,林鬱青卻又說了下去。
“我想,就是這身子骨有點弱了頂多就比娘們強一點,得多練習。”
從學校一路負重跑到河灘的學員們,想笑卻又都累得笑不出來了。一輪朝日從地平線上噴薄而出。
望著那輪紅日,鄭承影那張的蒼白的臉上,卻未有任何尷尬之色,他那書生身體,自然不能同這些已經訓練了半個多月的同學相比,唯一讓覺得掛不住的恐怕就是李德培竟然也能撐下來。
“節之,你覺得這黃埔體育學校是幹嘛的?”
看著那些雖同樣渾身是汗,可卻依帶著些勁頭的同學,鄭承影不禁對這學校好奇了起來,在這所學校裡,《啟知》雜誌之類的**可以隨便看,剪辮子不僅用縱容來形容,更是到了鼓勵的地步,
“與其說是體育學校,不如說是軍校”
朱德培朝著遠處那正在河灘上活動著身體的林鬱青看了眼,他是丁班的班長,也是他們的班長,黃埔體育學校不大,只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個班,265個學生,一個班二十五六個學生,教員大都是德國人,還有一些美國人,教的學的並軍國民體育知識,但隱隱的鄭承影卻只覺這學校教授的似乎是打仗練兵才能用著的東西。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廣袖飄飄,今在何方。幾經滄桑,幾度哀鴻。衣裾渺渺,終成絕響”
而這會卻從河灘上傳來一陣歌聲,對於這歌讓自己和五位同學好友開除,甚至被滿清通緝的歌,鄭承影自是再熟悉不過,原本面呈蠟黃滿面虛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