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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臉上也能看到笑了,就是
朝著那海面看去,吳省蘭想了家中的老孃和弟弟,晚上他從排長那拿到了家裡來的信,那字一看就知道是小弟的字,字裡行念提著老孃的唸叨,信里老娘收到了收到了兩月14塊的“工錢”,著實讓他鬆下一口氣。
“我們有餉錢嗎?”
“有下等兵一月7塊錢你們現在都是下等兵”
那日他的問題沒換來鞭子,而長官也如實回答了他們,一個月7塊錢,五兩銀子的餉,爹當了十幾年的兵,也沒拿過五兩銀子的餉,雖說名義上後來拿到十兩的餉錢,聽著那7塊錢,他只以為長官亂說。
一個月後,幾箱子銀洋卻被抬上了島,願意領現洋的可領現,想給家人,部隊保證代到他們家人手裡,開始還以為扣了食宿、衣裳加上長官孝敬,到人手裡能剩個一兩塊錢就不錯了,可結果人人7塊錢一分不少,而那些因訓練出色被提拔成上等兵的,更是拿了九塊半的餉錢。
拿到餉錢在島卻沒地方花錢,這裡不僅包食宿、服裝,甚至連菸絲、捲菸紙、肥皂、手紙都,自然的也就沒地方花錢,至於賭錢一現便是二十軍棍,而那些選擇把錢寄給家人的,卻意外的收到來了信,初時大家還不信,後來,幾乎所有人都選擇把錢寄給家人。
自然的吳省蘭也不例外。
“蘭昕,怎麼在這呢?”
坐到吳省蘭的身邊,瞧著他那模樣,就知道他恐怕是在想家,家誰都想但誰也回不去。
吳省蘭什麼都沒說,只是靜靜的看著大海,捲了兩根菸的馬有財把煙遞給他一根,兩人靜靜的在海邊的礁石上吸著煙。
“知道不,蘭昕兄,說了不怕你笑話,兩月前,我連夢裡頭都想從這島上逃出去那板子、鞭子、嘴巴子,我挨夠了,也受夠了連想死的心都有了,不瞞你說,有一次我還真差點把槍管塞到嘴裡,可就下不手。”
叼著煙馬有財聲音不大的說著,他的話只讓吳省蘭心下一顫,開始的那兩月,想死的人的確有不少,甚至還有用皮帶上吊後被大傢伙救下來的。
“可現在,你知道我最怕啥?”
“怕啥?”
“我怕有一天那些長官對我說,你給我滾蛋然後用船給我送走”
馬有財的聲音很低,卻讓吳省蘭有些啼笑皆非,想死的是他,不想走的又是他。
“你是怕死?”到了這島上,有機會活著出去嗎?有在吳省蘭看來,恐怕就是扯大旗起事的那天。
“怕死?”
搖著頭馬有財卻哭了。
“上個月爹來了封信,說收著俺寄回去的7塊錢了,還隨信寄回來四塊錢,爹在信裡讓我在外頭別苦著自己,吃點好的好有力氣幹活,打從俺長這麼大,爹是第一次對俺說這樣的話,當了二十年的兒子,直到來到這地獄島上,才算有機會做個孝子,我不想回去,我想拿這實打實的7塊錢軍餉,我還想當二等兵、上等兵,當下士、中士、上士、甚至士官長,知道不,危士官長一個月拿這個數。”
說話間馬有財伸手一比劃,然後露出憧憬的眼神來。
“六十塊錢,要是能當上軍士長,苦了一輩子的爹孃就能享福了”
似怕被吳省蘭笑話一般,他又抓了抓的剃光後腦殼。
“軍士長,舉許,俺沒那命,可若是能當上士,一個月拿四十二塊錢,也夠爹孃享福的”
叼著香菸的馬有才朝著那波濤洶湧的海面看過去。
“上個星期,來的那些連長,對咱們說,當作為人,活著就得有奔頭,作為一個漢人,咱們的奔頭就是光復漢族,咱們得重穿漢家衣裳,得讓子子孫孫不再當建虜的奴才,要做人,而不是當奴才。”
吳省蘭只是靜靜的聽馬有財在那說著,他想找個像馬有財那樣,找個人傾訴,但卻又沒法子像他這樣,真的掏心窩子,把心裡的苦水念頭都倒出來。
“他們說,當兵不對,是作軍人,就得有軍人的榮譽,咱們的的榮譽就是為民族而戰,就是忠誠,打心裡說,我不知道所說的榮譽是什麼玩意。”
馬有財耷拉著腦袋似乎是在恨著自己為什麼就是不能明白那榮譽是什麼。
“沒準,就像長官們說的那樣,我就不是個好軍人,骨子裡沒有當好軍人的命,沒準是天生就是當奴才的命。”
“話別這麼說沒誰是當奴才的”
他的話只讓吳省蘭一皺眉,卻說出了那教官不斷告訴他們的一個事實,沒誰是當奴才的,大家生下來都是做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