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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某、奎爺聽著那些人的稱謂,藍天蔚、宋教仁、黃興三人對視一眼,便知這位漢子恐怕就是那宏漢會的張大龍頭,聽說他曾是先生的門房。
而旁鞠站著的小二一見藍天蔚一行還未走,正待說過,張仁奎卻是朝前走上幾步,手一抱拳,臂向前伸直,臂未動、手未搖的行了一個漢式拱手。三人連忙起身還了一個拱手,宏漢會的禮節全系漢禮,三人自也是隨俗。
“仁奎待三位已久”
張仁奎笑著,半年前他被派往湖南,等了半年,終於見著家裡派來人。
“久聞鏡湖兄大兄,今日得見,實是有幸”
“三位請坐”
張仁奎手請著,待藍天蔚、宋教仁、黃興坐下後,他方才坐下來,這會他帶來的那兩人則站在二樓入口處,就在三人落坐的功夫,小二已經端上幾盤小冷。
“鏡湖兄,不知當下準備如何?”
藍天蔚請了口酒後,才問到正事。
“萬事畢備,長沙、嶽州、衡陽、寶慶、常德五地需械已於月前輸至五地黃埔學校,五地三千黃埔生可為依助,今天三位先生已到湖南,仁奎自可集各地會黨龍頭集會商討大事。”
張仁奎語氣看似輕鬆,可過去半年的在湖南聯絡會黨中的苦楚卻只有他一人可知。
三人點點頭,黃興端起酒杯敬著張仁奎。
“鏡湖兄,此酒敬你,若他朝民族光復,鏡湖兄可為湖南光復第一功臣”
黃興所說無不是肺腑之言,作為湖南人他知道湖南搶先光復的意義,而三人此行無論成敗都是借他人餘蔭。
“仁奎不敢居功,都是少爺安排妥當”
一語把功勞撇清時,張仁奎卻喝了一口淡而無味的米酒。
“不知三位此次帶來多少兵士”
“一營,八百六十五人”
藍天蔚給了一個並不算多的數字,光復軍兵力有限,多省同時發動,使得光復軍不可能集兵於一處。
“八百嗯湖南並無新軍,五地綠營中,三成均為會黨徒眾,其半皆入宏漢會,綠營不足為懼,唯有長沙、嶽州滿城內兩營八旗兵可為頑敵”
張仁奎沉吟一聲開口說道,聽著他提著滿城和那八旗兵,藍天蔚、宋教仁、黃興三人卻是皺下眉頭,全國各省省城、府縣要地皆設有滿城,滿城就是滿洲殖民者的據點,這滿城即是滿虜用於彈壓各地民眾的軍營。
城內一邊是滿虜旗兵的校場軍營,一邊又是他們的家屬,從滿虜入關,這滿城就禁漢人進入,即便是各地的督撫,非在旗不得入滿城,即在旗亦無權過問滿城事務,一但事起,滿虜旗兵皆會殊死相搏。
八旗兵或不會對洋人以死相搏,但這次卻是排滿光復之戰,別說是八旗兵丁,即便是滿城內婦孺亦會以死抗之,畢竟
藍天蔚呷了一口茶,心有所想的端起茶杯,向窗外的湖面眺望。陽光照在湖水上,泛點金光。遠處,一片片白帆在遊弋。極目處,有一團淡淡的黑影。他知道,那就是君山。近處,沿湖岸停泊著一個接一個木排。這些木材大半出自湘南山區,紮成排後順著湘江漂流,越過洞庭湖,進入長江,再遠漂武昌、江寧、上海等地。放排的人叫做排客。排客們終年在水面漂浮,把家也安在排上。排上用杉樹皮蓋成小棚子,家眷就住在裡面。
突的湖面陡然起風了,滿天烏雲翻滾,像要下雨的樣子。剛才還是明鏡般平靜的湖面,頓時波浪翻卷。風越刮越大,波浪也越卷越高,湖面上的木排隨著波浪在上下起伏,幾個離岸邊不遠的木排在迅速向湖邊靠攏。大雨嘩嘩而下,雨急風猛,溫順的洞庭湖霎時變成了一條狂暴的惡龍。
坐在樓上,看著在風雨中似成狂龍的洞庭湖,聽著這岳陽樓於風間搖曳吱響,心想著這座千年古樓,會不會被這場暴風雨擊垮?許是這場風暴正是預示著這湘潭之地即將掀起一場前所未有之風暴。
“光復漢族,還我河山,以身許國,功成身退”
輕喃著的光復會之宗旨,藍天蔚眼神微斂盯著那似如狂龍般的八百里洞庭。
“光復民族是要流血的,要犧牲的不是嘴上說說就行的,不僅要流志士的血,同樣要流滿洲殖民者的血”
血總歸是要流的,不論是志士的血或滿虜的血
雨,春雨,春雨綿綿,細細的雨絲就像枕上輕柔的髮梢一樣。江岸旁幾棵垂柳,已開著楊花,纖細的雨絲打落了楊花一地,楊花點點浮在湘江江面上,順著流流北流著,湘江內的玉龍洲上,座落著幾十間青磚、青瓦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