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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五百塊錢啊有了那五百塊錢,置個二三十畝好地,這輩子,家裡的爹孃老婆孩子可就不愁了。可現在呢?長官,我的個好長官,你到醫院裡看看去,去看看那些沒了腿的兄弟,拿著那一百多塊錢,他們咋活?他們還有啥指往,咱們是他們的長官,別他孃的眼裡只有軍法”
淚流滿面的趙鵬達站起身大聲嚷罵著,嚷罵聲甚至讓外間的警衛、參謀們都探頭朝這看著,幾乎所有人的臉上都因他的嚷聲露出異樣的神色。
“現在他蔣方震要是站在我臉前頭,我就是拼了命,也得把他的腿砍掉一條,然後給個一百塊錢,讓他滾蛋,他孃的到那會,他才知道啥是良心說咱們沒良心,不知道仁慈為何物,我非要問他一句,讓沒腿的兄弟滾蛋,就是有良心了,就是仁慈了,是他孃的假仁假義”
“假仁假義”
盯著手中的電報,坐在海天號巡洋艦會議室內的陳默然,抬眼看著追過來的蔣方震。
“百里,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這個怨及長官的趙鵬達?”
“行三十笞,以正軍紀,另降軍銜一級”
蔣方震面無表情的道出了自己的意見。
“照你的意見辦吧百里,你從參謀部追過來,怕不單是為這件事吧”
陳默然再次把視線投向那份長達千字的電報,電報於其說是那個“於閻王”請示如何處置趙鵬達,倒不是說是他想借趙鵬達的嘴講出光復軍中傷亡撫卹中存在的問題。
厚餉養兵,厚恤官兵,這是早在地獄島上就定下的規矩,目的是為了讓士兵無後顧之憂,上了前線方能奮勇殺敵,撫卹金從一百加到了兩百、三百,再後來甚至讓產業保險公司承包了光復軍官兵的人身保險,陣亡官兵能拿到兩百元的保險金。
厚恤官兵換來計程車兵在戰場上無人不是奮勇當先,可在厚恤陣亡官兵的同時,但對於傷兵
“長官,重傷員,不能退役了之,一百元的傷殘金、幾十元的保險金,的確,少了點,正像於師長解釋的一樣,有時無情不一定是殘酷,無情不見得不是一種仁慈殺死了重傷員,卻給他們的家庭換去了衣食無憂。”
蔣方震的語中也頗帶著一些無奈,在接到第六師上報的騎一師“處決”本師重傷員時,整個參謀部在震驚之後,更多的卻是憤怒,軍法無情,但那是軍法,從每一個人加入光復軍時,他們就被告知軍隊是一個家庭,身邊的所有人都是他的兄弟,以軍為家,以血灑花,這是光復軍的信條,而騎一師無疑令這個信條蒙羞。
最初按參謀部的意見,應該把於柱城還有涉及其中的軍官押回南京受審,可十幾萬逃寇在陝西、甘肅等地燒殺劫掠的現實,以及對事件傳出後對光復軍的影響,最終事件還是被壓了下來,於柱誠被降一級軍銜了事。
或是沒這封電報,誰知道騎一師這種殘酷無情背後的無奈,用殺死自己的兄弟,換取兄弟家人的無憂,這種無奈與痛苦,或許只有親歷者才能體會。
“不拋棄、不放棄,這是我對每一個戰士作出的承諾”
站起身的陳默然苦笑一下。
“但我沒做到,至少對這些重傷員,我沒做到,千方百計救回了他們的命,可最後,他們不能打仗了,對於軍隊也就沒有價值了,所以就像趙鵬達說的那樣,給人家一百多塊錢,就把他趕回家了,不是騎一師殺了他們,而是”
陳默然沒有繼續說下去,來回踱著步子,沉思了好一會,方才轉身吩咐了一句。
“百里,我今天要去東海參加海軍的演習,參謀部擬個章程,就是部隊應該如何照撫重傷員,嗯”
“執政,死者為大”
蔣百里搖了搖頭。見執政似有些不解,他便解釋了一下。
“執政,可以想象如果將重傷者的傷撫提高到與陣亡撫卹相當或相近,一定會對官兵造成一定的衝擊,士兵們或許會感激,但同樣的也可能有人不能理解,畢竟傷者至少還活著,而死者卻無法復活,在提高傷撫的同時,再提高的陣亡撫卹,根本就不現實,原本撫卹對於光復軍來就,就一直擔負著沉重的壓力,像東北,最多的時候,我們一天就支付了300多萬的撫卹,這筆款子夠建一個師了。”
明白蔣方震意思的陳默然這點了下頭。
“嗯這樣,對趙鵬達的懲戒,暫時不急著發,我先考慮一下等我回南京再說吧”
揮了揮手,蔣方震便退了出去,而在他出去時,陳默然的腦海中仍然反覆迴響著,趙鵬達的一言言一句句,如果還有活路誰又想死呢?那些重傷員為何會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