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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那和那啊!”
這人的晚輩禮和語間的恭敬,讓陳默然差點沒拍下腦門嘆一句!
這個時代的人也太好哄了吧!
那虛無飄渺似永不可能實現的藍圖,把肖炘韌、方靖遠甚至還有孫銘久這位六品官,還有剛進公司的一群人哄的一愣愣的。這會一自己抄了他人的一句話,結果硬是哄的眼前這三十來歲的漢子,給自己執起了後輩禮來,僅僅只是三言兩語嗎?
看著眼前這個人,陳默然突然明白什麼,自己無法體會到這些人那些熱情,不僅僅他從未真正經歷那個感知熱情的時代環境。眼前的這個人所求的只是他的理想,甚至是空想,他需要一個信仰支援,為了這個信仰在所不辭。
即是如此,他此時因自己三言兩語的“嘮叨”,向自己行起了後輩禮。
望著面前的紐永建,陳默然心生一種並重,看著面前紐永建,他似乎看到那些在十年之後為了理想之爭、明天之爭而付出生命的小人物,他們倒在政黨、革命家、政治家、軍閥、黨魁、知識分子、大商人們叱吒風雲的舞臺下,在這個舞臺上他們只是渺小的配角,他們所求的是什麼呢?
“又何不幸而生今日中國!”
陳默然想起了林覺民與妻書中的一言來,或許這就是這些小人物最大的不幸。
十年後,那場革命改變了中國,可在隨後一百年中,這裡的人們仍然在試圖尋找到一個結果,一個理想的家園。一百多年中,這裡的人把個人的命運、價值跟普遍的宏大的名詞和敘事捆綁在一起。幾乎每天懷揣夢想,放棄了理性、良知、公正、人的自由和尊嚴,依賴於宏大敘事的許諾度日。
或許,以後他們可以為了一個信仰去流血,去犧牲。但陳默然不會,對眼前的人,心出尊敬的同時,卻又的為他們心生出同情與惋惜,在這個大時代中,他們只是一群被利用,被犧牲的人罷了,他們懷揣著理想和信念,為了這個國家去犧牲、去貢獻,可終了得到的又是什麼呢?
革命是成功了,但夢想終歸是夢想,理想依然是理想,革命後的一百年間,人們依然用苦難、不幸償還對革命欠下的債。這是革命的宿命嗎?
“革命!”
陳默然搖頭輕嘆了這兩個他在心裡牴觸的字眼來。他的這一聲輕嘆,倒讓紐永建豎起了耳朵來。
“孝直,革命,革命的目的是什麼?”
不知何故,儘管想和革命撇開關係,但陳默然卻忍不問到面前這個“潛在暴力革命者”這個問題來。
“求國家之強大、求民族之生存!”
未加思索答案便從的紐永建的口中脫口而出,在過去的一年之中,在日本他和同學們、朋友們所探討的正是這個問題,所追尋的正是這個目標,也正因探討、追尋,才讓他相信唯有革命才能實現這個目標。
“世間從來都沒有什麼終極目的,有的只是社會的進步!”
陳默然一笑,然後便朝江面看去,此時夕陽已下,望著被夕陽映紅的江面,他繼續說了下去。
“法國大革命,千百萬法國人為自由流血,砍了皇帝,殺了貴族,可結果呢?打出的卻是拿破崙這個皇帝。革命成功了,共和不一定會來,共和來了,國家不一定會富強!富強了,國家不一定會民主!”
說到這他扭過頭看著紐永建,神情顯得極為認真。
“那麼,你想要的是什麼呢?”
一個問題,需要回答的卻是兩個人。
與其說陳默然是在問紐永建,還不如說是在問自己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
在他於心間反問自己時,紐永建卻給了陳默然一個答案來。
“我想要國家的富強!”
說出這兩個字時,紐永建的眼中盡是對未來的期望!
“每天,我連做夢夢到的都是國家的富強!日裡想著,夜裡夢著!可”
此時紐永建的面上盡是悲愴,便是連陳默然這自認早已對這個國家、這裡的一切,早已經麻木的人,同樣的隨著他面上悲愴為之一震。
“可夢醒了!我看到的卻是這個國家,讓滿洲人奴役著,讓洋人蹂躪著!這是我的國家嗎?”
紐永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此時他的眼中甚至閃動著些許淚光。
“在日本,我的一位朋友曾言,恨生於今日之中國!以男兒身竟受如此之屈辱!我答:即國事如此,我輩自當為國犧牲死而不辭,以革命圖中國之救!”
望著眼前面帶悲愴卻顯慷慨之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