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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小趙道:〃你來吃上點。〃小趙擺手道:〃我早吃過了。楊秘書說,他看見過這母子倆,沒答理,後來是趙縣長領來的。〃季書記道:〃老傢伙這一時,這一時聽人說天黑了常在縣委大院裡胡串。人還在,心不死。〃小趙道:〃他想咋?他能把天翻了?我就不相信這一點!〃季書記點點頭,道:〃這是毫無疑問的。〃
小趙又閒聊了幾句。看季書記心思不在說話上,哎哎呀呀地亂應著。小趙心想,或許是他的夫人巧英又和他鬧意見了。家屬院裡無人不曉,季書記老婆馬巧英脾氣怪得很,季書記怕她怕得出了名。小趙進門也沒見她出來應酬一下,讓季書記一個人對著一碟鹹蘿蔔乾可憐巴巴地用餐。看到此,小趙便不再多言,自回睡去了。臨睡前他也許想不到,剛才那牽騍馬的小夥子,此時此刻與他那極其悲傷的母親,正行走在黑夜的山道上,更加地可憐。
著者在此便要插言,奉告世間的些小人物,不是萬不得已,萬萬不可央求那些權貴要人。弄不好自討煩惱,遺恨他人,到頭來兩廂無趣。富人貴人到了他的那般地步,便有一種特殊的感覺。有些想法,總之和我們平頭百姓的不太相同。所以,還是敬而遠之為好。
卻說王騾自從擔當戲團團長,帶領著一幫白巫綠神,演出雖說是亂馬交槍,七差八錯,卻也將大場面撐了下來,好歹總算沒有丟人。更何況據大多數老漢和婆娘反映,今年排演得精心,戲比以往的好看。其他意見,也就忽略不計了。
不過,還是有人私下傳說,王騾老不正經,諸如在石山坡大隊演出《紅燈記》的當夜,和演李奶奶的蓮彩鑽到一起;以及拿著黑柿餅,將田花鬨到黑地裡欲加調戲,如此等等。這些情況雖無確證,但事實或許不虛。作為歷屆團長,多少出些這方面的問題,似乎在所難免。再說,戲團裡晃動的不都是蓮彩和田花這些個顯賣腰身騷情不夠的婆娘嗎?那王騾年輕時候便極其能調善逗,此時此刻此種場合,你要他不動心性,難道他吃了齋了?實話說無論何人,一旦做了鄢崮村戲團的團長,都不會百分之百的正派,功過得失三七開,總是比較公允的。只是王騾本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向人家田花下手。田花何許人也,雖說不是經過御筆親點的寵妃,卻也是當朝臨幸的野仙。王騾他是吃了豹膽還是怎的?
《騷土》第五十九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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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又被許多撥弄是非的閒人在葉支書耳邊旁敲側擊,著力渲染,鬧得老傢伙是極其燻點(生氣)。其燻點的程度,簡直就像被人戴了綠帽子一樣的嚴重。按說人在老年,正值看重感情的時候,哪能經得起這樣的打擊?所以,葉支書對王騾意見很大,背地裡氣得直咳嗽,且又不能當面說出來。這一日,葉支書在家裡借放下飯碗拿起水菸袋的工夫,對著婆娘鳳媛,緩緩悠悠地道:〃王騾這人,我在他身上下了多少工夫,一心想提拔他,使用他,沒料到他唉,到底是心性不實的戲子啊!〃
鳳媛聽到這般言語,先沒答理。她能不知道她的這位官人長著幾根猴毛?鳳媛吃自己碗裡的飯,待吃完飯收碗筷時候,方才瞥了他一眼,埋怨他道:〃活該,這是你自家招的!當初我說如何?他吃前扒後,從沒有說是記人恩德的時候!你扶他,他是承你情的那種人不是?前幾日,我看著他從村東往村西走,生生像不相識了似的!好傢伙,面子揚起,一路上扭腰擺胯,逢上婆娘女子便沒正經,一味地胡調亂侃,說些沒用處的話。你扶他,他給你長臉了嗎?就這,你還不曉他的那婆娘對人咋說的呢?聽了氣死你!〃葉支書停下吃煙,大瞪眼盯住婆娘,問:〃咋說?〃
鳳媛道:〃那婆娘能說什麼好話?〃說著,拿了王騾的婆娘菊子常在人前叉腰伸脖的架勢,捏嘴學舌地說道:〃'我貓娃她大原本就不想幹戲團這差使,還不是葉支書跑到我屋裡,蹲在窯門口死活不走,王師長王師短地央求,我看葉支書實實也是沒抓的了,這才讓當家的應了他。要不了,今年春上,滿村人可不就撂空了?'〃葉支書聽這話,氣得七竅生煙,罵道:〃嘿,離了他那豬肉,我還不做席了嘛!尻子客!〃放下煙鍋,出了家門。
葉支書揹著手,神色威嚴地走在村間的道路上。老漢今年是六十有五,按國家規定早到了退休的年紀。但他是農村幹部,沒有退休這一說,只好一天天地往前磨著。再說即使真的能退,鄢崮村目前的情況也不允他退下來。你站在村口排家數去,如今有誰能代替他來擔當這一村之主的大任呢?
沒有。老漢仍然得日理萬機,為這一方土地操勞。所以,他人瘦了,腰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