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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沈潔將燕窩放在書案上,關切地走過來。
“有些頭疼。”朱隸的聲音中帶著輕微的鼻音。
“感冒了?”沈潔摸摸朱隸的額頭,並不熱,“我給你燉了燕窩。”
“不想吃,沒胃口。”朱隸閉上眼睛搖搖頭。
沈潔走到朱隸的身後,雙手輕重適中地揉著朱隸的太陽穴:“很疼嗎?”
“還好。”
“皇上不讓你領兵,你不高興了?”
朱隸搖搖頭:“沒,皇上照顧我情緒,用我十萬護衛。”
沈潔撲哧笑了:“用你的人還叫照顧你情緒?你為這個不高興?”
“我沒不高興,用我的人很正常,皇上一時也掉不出來那麼多兵力,況且用我的護衛,連集結都省了。我就是覺得讓邱將軍領軍,心裡有些不踏實。”
“邱將軍是老將了,幾位副將也都久經沙場,經驗十足,你有什麼不踏實的?”沈潔站在朱隸身後安慰道。
“不知道,我就是覺得,哎”朱隸說了一半,突然痛苦了呻吟了一聲。
“怎麼了?”沈潔忙轉到朱隸面前,見朱隸冷汗都出來了,“頭很疼嗎?我去找御醫。”
沈潔抬腿要走,手卻被朱隸拉住了:“別去,不那麼疼了,沒事。”
沈潔仔細看著朱隸,見朱隸蒼白的臉上漸漸有了幾分血色,眉頭也皺得不是那麼緊了。
“我還是叫御醫來看看。”沈潔堅持道。
“沒事,真的,好多了,叫御醫來,不管有沒有病,都會開一堆苦藥湯的。”朱隸拉著沈潔的手不放,“讓我抱一會就不疼了。”
沈潔嘆口氣,靠在朱隸的懷裡說道:“你多大個人了,還怕喝藥?”
朱隸嘿嘿笑著,用鼻端蹭著沈潔的自然垂下的秀髮:“沈潔。”
“嗯?”
“你說是不是我在明朝住的時間太久了,變成明朝人了?”朱隸輕聲問道。
“你想說什麼?”沈潔輕蹙眉頭,沒明白朱隸的意思。
“這場仗應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載入了史冊,我應該知道勝負的,可我想得頭都疼了,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朱隸將頭深深地埋在沈潔的懷裡,鬱悶地說道。
沈潔將朱隸推開一點,雙手揉著朱隸的太陽穴:“頭還疼嗎?”
“好多了。”朱隸閉著眼睛答道。
“別說你當年不是學歷史的,就算是,在歷史的長河中,這場戰爭只是數以千計的戰爭中的一場,不是你在明朝呆的時間長了,在那裡呆二十年,很多東西都會忘記的。”
“也是。”
“所以別想了,你對邱福沒信心嗎?”
“邱福還是很會打仗的。”
“那就不要擔心了,等著他們凱旋。”
然而兩個月後,朱隸等來的不僅不是凱旋,而且是全軍覆沒。
邱福帶出去的精騎十萬,連同朱隸的十萬護衛,只回來了不足千人。
主將淇國公丘福,副將武城侯王聰、同安侯火真,左右參將靖安侯王忠、安平侯李遠戰死,同朱隸一起守過北京城的將領卓天佑,是此番同邱福一同出征的朱隸護衛隊的領隊,也在此戰中陣亡。
朱隸知道這個訊息後,沒有像第一次那樣摔了茶杯,而是非常平靜地放下茶杯,一個人緩緩地走上了北京的城牆。靖難的第一年,朱隸就在這裡,與卓天佑肩並肩浴血奮戰,拼死了保住了當時的北平城。
朱隸在城牆上整整坐了一夜,直到太陽昇起,朝霞染紅了腳下的城牆。
走下城牆,朱隸對在城牆下等了他一夜的沈潔說的第一句話是:“要打仗了。”
沈潔將自己冰冷的手放在朱隸同樣冰冷的手中,翹著腳輕輕吻了一下朱隸緊繃著的面頰:“我等著你。”
朱隸沒有焦距的目光忽然變得很靈動,如水地望著沈潔。
沈潔微笑,輕輕重複道:“我等你。”
朱隸的目光變得堅定,更堅定。冰冷的手心漸漸有了熱氣,連帶著溫暖了沈潔。
“小芸做了早點,等著我們呢。”沈潔將頭靠在朱隸的身側,手臂挽著朱隸精窄的腰身,帶著朱隸回家。
永樂八年一月。
剛過完新年,朱隸就收到了永樂帝準備御駕親征的訊息。
燕飛還沒有回來,年前的訊息到了雲南,但當年的事情太久太神秘,燕飛仍然沒有查到有關吳祖信的任何實質性的東西。
朱隸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