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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的悲哀,不管他是一個怎樣感情豐富的人,面對權利,他只能選擇冷麵。
“小四。”燕王抬起頭,複雜的目光望著朱隸。
朱隸忽然很衝動地拍了拍燕王的肩膀,馬上要死了,他也沒有什麼好顧忌。
坐在燕王對面的椅子上,他很想說怎樣讓朱高熾減肥,怎樣增加他的活動量,讓他再多活兩年,然而思量再三還是沒說,這事不由他自己親自做,靠別人做是做不好的。
“哪一瓶是毒酒,我自己來。”朱隸很平淡地問。
“什麼?”
“我問哪一瓶是毒酒,我自己倒。”朱隸說著站起來,走到書房一角擺著酒壺、酒杯的錦案旁。
半晌,並沒有聽到燕王的聲音,朱隸詫異地轉過身,卻驚呆了。
燕王站在那裡,居然毫無顧忌地看著他,熱淚長流。
如果說之前朱隸對燕王還有一些怨恨,此時真的什麼怨恨也沒有了。一個王爺,一個手握生殺大權的人間上帝,一個殺一千個人都不會眨眼的人,卻為殺他而如此的傷心,罷了,別說朱隸看不起自己這條小命,此時他真的覺得,死也值了。
“四爺,您別這樣,阿四真的一點也不怪你。”
“你真的全忘了?本王怎麼會殺你,本王怎麼會殺阿果最疼愛的弟弟。”燕王緩緩坐下,把頭深深地埋在雙手中。
阿果?那個朱隸還有一個姐姐叫阿果,看燕王的語氣,那個阿果必然與燕王有不一般的感情。
但不管怎麼樣,燕王應該是不會殺他了,想到這一點,朱隸渾身又充滿了生機,心情好的不得了!
原來我還是很怕死的,只是沒有辦法,才裝成不怕死的樣子。朱隸無聲地笑了。
生活多麼美好,妻妾成群的日子,我朱隸,又回來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還回來。丫的,這不是胡漢三又回來了。
朱隸心裡輕鬆地唱著歌曲,牽動著明顯上翹的嘴角,絞了一塊手巾,步履輕鬆的走到燕王面前遞給他。
燕王的情緒平復了很多,接過手巾用力擦著臉。半晌,聲音沙啞地問道:“你一點不記得你的姐姐了?”
朱隸瞪大眼睛搖搖頭,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老天真是很會作弄人,以前你非常想念你的姐姐,卻一點不像她,你姐姐性格活潑開朗,愛說愛笑,一刻也閒不住;你卻很內向,很少說話,不是練功,就是當值。自從你受傷後,你的性格開朗多了,越來越像你的姐姐,卻不記得她了。”
這不能怪我,我本來就是這副性格,那個性格內向的朱隸,已經翹辮子了,唉,他姐姐要是知道他死了,一定很傷心吧。
“阿果比你大十歲,戰亂中,十三歲的阿果帶著三歲的你與家人失散,被一個姓陳的人收養,豈知陳姓人收養你們姐弟兩並非好心,而是要把你們培養成殺手。那陳姓人是陳友諒的屬下。五年後,阿果奉命刺殺本王,當時本王在安徽老家。”
朱隸聽得目瞪口呆,果然有培養孤兒當殺手的機構,電視也並不全是瞎編。
“這麼說,我的武功也是在那裡學的?”
燕王點點頭:“你資質甚佳,你姐姐說,那裡的人對你雖然很嚴厲,卻都很喜歡你,如果不是你姐姐冒死把你偷出來,你現在可能是江湖上屈指可數的獨步殺手了,不過,也可能已經死了。”
怪不得朱隸性格內向,那種地方長大的孩子,不內向才怪了。可惜雖然沒當殺手,還是死了,看來那個朱隸註定短命。
“阿果刺殺本王,被本王抓住,然後,她幾乎用跟你一摸一樣的神態,說了跟你說的幾乎一樣的話。”燕王說到這裡,再次唏噓不已,朱隸終於恍然,燕王的淚根本不是為自己流的,而是為阿果姑娘流的,他和阿果姑娘之間,必有一段生死纏mian的愛情故事。
朱隸暗自嘲笑了一下自己,也太自作多情了,一個大男人,怎麼會為而你流淚。
走上前拍拍燕王的手臂,在這一刻,朱隸沒把燕王當成王爺,而是當成了一個曾經深愛過一個女人的男人。
“本王這一輩子最快樂的時光,就是跟阿果在一起的那兩年,阿果是個很聰慧的女子,她的才智,總能讓本王感到驚喜,就象你一樣。”燕王抬起頭看著朱隸,朱隸覺得他不是在看自己,而是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阿果的影子。
“十年前,就在本王奉令回京城前,那個姓陳的又派來了刺客,阿果為了保護王妃,身受重傷,本王趕到時,她已說不出話來,只是將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