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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再有兩天,我們一定能走出這片煙塵。”沈潔安慰道。
朱隸牽動嘴角笑了一下,沈潔卻覺得那笑比苦還難看。
兩天後一定能走出般塵,但朱隸卻不知道,他隨手指的那個方向,把大家帶到了何處,也許離開煙塵後,會發現離港口還有八、九天的航“程。船隊到時沒水沒糧,如何堅持八、九天?
近三萬人,五十多艘船,朱隸覺得自己的肩上的擔子太重了重得第一次想到了逃避。
“東西好嗎?你已經三天沒吃什麼了。”沈潔的眼中寫滿了關心與焦慮。
“我不餓,我想睡一會。”朱隸翻了身,給沈潔留了一個後背。
“朱隸,船隊都看著你呢。如果你不振作起來,船隊怎麼辦?”
朱隸知道,燕飛和鄭和這幾天也很沉默。即使他們三人見面,也只是用眼神打個招呼,經歷了一天一夜的拼搏。終於讓所有的人都活了下來的喜悅,在知道羅盤失效。而船隊沒有多少淡水和糧食後,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以為戰勝了地震,海嘯,卻沒想到大海給他們開了一個更大的玩笑,沒有糧食還能活,沒有淡水,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而且是痛苦地死亡。
兩艘裝滿淡水的船在海嘯中無影無蹤。朱隸一直認為那是自己的錯。為什麼當時只想到了人員的重要,沒有想到保護這兩艘生命之船。
“朱隸。”沈潔的手搭在朱隸肩上,感覺到朱隸的身體一僵,沈潔幽幽地嘆口氣,默默地貼著朱隸躺下,伸手輕輕地擁抱著朱隸的後背,她知道朱隸太累了,雖然躺在床上,卻一直沒睡,不過三天的時間。朱隸明顯憔悴了,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面板也失去了光澤。沈潔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她明白朱隸擔的是一副什麼樣的擔子,這一次。他似乎擔不動了。
朱隸僵硬的後背在沈潔溫柔的懷抱中漸漸軟化。感受這沈潔輕輕的呼吸。聞著沈潔淡淡的體香。朱隸在沈潔懷裡真睡著了。
正如朱隸和沈潔的所料想得那樣,第五天晚上,大家終於看到了久違了的星空。
一直守在海圖室的官員立刻開始用“牽星法”測算船隊的方位。朱隸等人靜靜地等在外面,半個時辰後,迷失了五天航向的船隊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方位,值得慶幸的事,船隊大體方向沒錯,在向南行駛,然而偏離航向至少三天的航程。以目前的航速達到南巫裡還需要七天,比朱隸的估計少了兩天。朱隸給大家發下去的乾糧和淡水是七天的量,已經過了五天,還剩下兩天的量,也就是說,將有五天的時間無水無糧。
當然這不包括朱隸自己的組,他們這個組裡,朱隸這五天裡只吃了少量的東西和水,燕飛和鄭和也一樣,只有石小路在沈潔的逼迫下。每天把自己的量都吃了,沈潔、索菲亞和受傷的阿杰,都偷偷留下了大量的糧食,照這樣的消耗。他們這個組是能堅持到靠
望著久違的夜空,朱隸的眉頭擰成一個大大的冊字,五天啊。餓不死,卻會渴死。
在滿目是水的大海里渴死,可以算大自然對人類最大的諷刺。
朱隸默默地走回船艙,仍然用五天來最常用的姿勢躺下,雙眼仰望著船艙頂部,卻沒有焦點。燕飛這幾天一直都陪在石小路身旁。大家一起在海圖室外等待官員們測算船隊位置時,朱隸聽到燕飛在輕微地咳嗽,那天的撞傷一直沒好,不知道傷到哪裡了,當時沒顧得上問,後來竟不想問了,朱隸太疲倦了,疲倦得連燕飛的傷都無法讓他在意。
如果船隊堅持不到靠岸。朱隸會跟船隊的船員一起,留在這片大海上,朱隸知道燕飛也會,即使他非常希望燕飛能活著上岸,卻也知道他根本說服不了燕飛,就像燕飛也說服不了朱隸。
沈潔會活得好好的,還有察菲亞,石小路,阿杰,鄭和,到最後時教,朱隸會動用武力讓他們好好活著,他知道這麼做很殘忍,死容易,活著太難,沈潔一定會恨他的,但朱隸無論如何也不能看著沈潔死去。
燕飛這些天裡一直陪伴著石小路,他心中清楚,這很可能是最後的陪伴。
翌日一早,朱隸、燕飛和鄭和六天來第一次迎著朝陽照例巡視船隊各個船隻,走到馮三虎所在的戰船時,一名老水手忽然跪在了朱隸等人面前。
老水手面龐消瘦,明顯突起的青筋如蚯蚓般爬在額頭上,眼眶深陷,面板粗糙,乾裂的嘴唇粘著血絲,朱隸只望了一眼,便不忍地移開了目光。這樣的面龐這些天他見得太多,甚至閉上眼睛也能看到,缺水,是這些人臉上寫得最清楚的兩個字。這些天,朱隸最懼怕的就是船員們問他何時能靠岸,何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