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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薛崇訓說一聲就可以的,雖然他手裡的能量很大。不僅要加蓋玉璽的聖旨,還要經過門下省的稽核才能遞到兵部。(門下省如果認為聖旨不妥,可以封駁回去,聖旨連皇城都出不了;不過目前南衙沒人願意幹這事兒,高皇后的旨意才是關鍵的環節。)
宇文孝不以為然地笑道:“她有什麼選擇?”
“或許會有些周折。”王昌齡皺眉想著什麼。或許是因為上回想透過“天啟變法”的法令也出了狀況,這回要調兵的意圖愈加顯而易見,所以他認為更可能遇到不確定因素。
畢竟他們乾的事事關重大。假使這一系列佈置都完成,長安乃至天下是怎麼一副狀況?北衙禁軍只剩左右飛騎,這支兵馬的上層將帥是太平舊黨,中層與薛崇訓張五郎等人交好勾結,並且在景雲政變時站在太平黨這邊,名為禁軍實則已經和李唐正朔漸行漸遠;南衙兵再換上神策軍,統帥殷辭出身飛虎團徹徹底底的薛黨嫡系,他們就更別說了壓根就和晉王府的牙兵差不多;朝中京官在這些年爭奪皇權的無數次政變清洗後,剩下或出自太平公主門下或出自薛崇訓新近提拔,權力集團已經把持了幾乎所有實權官署,黨同伐異之下不合流的或死或被擠兌到權力邊緣。
而中央集權下的成熟官僚結構卻未遭到破壞,長安對地方官府擁有控制力,除非地方上明目張膽地起兵反叛,否則長安的政令仍然可以合法地暢通無阻,抵抗就會被依照律法撤職問罪。
歷史有時候確實具有偶然性,後世人們常常在感嘆安史之亂盛唐由盛而衰的轉折點,為這個強盛的世界性帝國惋惜不已,假設著如果不是唐玄宗決策失誤將會怎麼樣;但顯然唐玄宗並不完全是罪人,如果沒有他撥亂反正,武則天之後多年的皇權衰微狀況很可能無法扭轉,大唐國運會如何延續更無從知曉就如現今,玄宗已去原本應該振興皇權的時代越走越遠,唐廷失去了一個歷史的機遇,權力中樞的混亂格局沒有太大的改觀,何去何從仍然處在微妙之中。
薛崇訓道:“我進宮去相機而動,不過宮裡的態度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意外,諸位勿須太過擔憂了。”
眾幕僚起身鞠躬執禮,薛崇訓說罷便帶著隨從向外面走。
儀仗兵馬出了安邑坊向北一轉,便是東市口,長安最繁華的商貿地帶。今日卻不似往常那般井然,只見東市口外的大街上亂糟糟一團擠了許多人,還有官差衙役,不知出了什麼事。
前面開路的騎兵暫時停了下來,不一會外面就有人說道:“下官萬年縣令拜見晉王。”
薛崇訓挑開車簾問道:“何事聚眾?”
“有刁民聚眾哄搶吐蕃商賈的貨物,之後發生鬥毆,下官獲報之後立刻帶縣館內所有胥役攜兵器過來了,同時報知了京兆府”那青袍官兒有些緊張地玩著腰說著。
薛崇訓皺眉道:“那你們的公差站在那邊幹甚,這種事有什麼不好辦的,緝拿帶頭的問罪,驅散百姓,阻撓公務者罪加一等!”
青袍官小心道:“事出有因長安‘夏社’的人近日到處散佈吐蕃屠戮隴右漢人的言論,致使民間群情激憤,所以今日有百姓聚眾衝入東市拿商賈洩|憤,另外一些無業青皮趁機搶貨物私吞,事情便鬧大了下官位低言微尚未弄清隱情,遂不敢擅作主張,只好先阻止鬥毆,等待京兆府派人來處置。”
“能有什麼隱情?朗朗乾坤天子腳下,發生這樣的事豈不笑煞天下!”薛崇訓怒道,“朝廷何時有明文要驅逐胡商了,難不成咱們今後都不和外邦聯絡做生意?不論什麼隱情,違法者按律懲處!給周彬帶話,賠償胡商損失捉拿帶頭鬧事者,妥善處置此事。”
“是。”
很快飛虎團前部便策馬驅逐,趕開聚眾的百姓,儀仗隊先從大街上透過,繼續向大明宮前行。
進了丹鳳門,薛崇訓乘車繼續向北而行,過光明門之後內侍省的官宦也來了,說太后不在紫宸殿,傳他去承香殿召見。
薛崇訓有特權可以在大明宮乘車騎馬,不過他的馬車在宏偉的建築群中依然顯得那麼渺小。或許皇帝們把宮室的建築修那麼大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讓官僚面物件徵皇權的宮闕有威壓感。
他們沿著大路走了許久才來到承香殿,不料薛崇訓門口就碰到了宇文姬。她每月都要出入宮廷一兩次,魚立本會叫人帶她進來給太平公主把脈,今日湊巧在宮裡遇到正是這個原因。宇文姬看到了薛崇訓便跑了過來,也沒先說見面的禮節話,直接便說道:“我有話給你說。”
薛崇訓心裡只掛念著把自己的嫡系軍隊調進長安,這種時候哪裡有心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