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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殷實的臣民不喜戴帽子,在髮髻上扎塊頭巾也是常見的打扮,不過在正式場合還得戴帽子,比如朝見等場合再熱都得穿戴整齊了。
杜暹的臉照樣白淨富態,君子體胖的樣子,臉型五官也很周正,倒不似一個帶兵的人,不過杜暹本來就是走的文考路子。薛崇訓心道:他在西域河隴多年,沒曬黑倒也難得。
“前日剛到長安,還未來得及去朝裡,聽說晉王方歸,便順道前來拜訪,不敢穿上官袍怕同僚看見了不太好,衣冠不整拜見晉王還望見諒。”杜暹打拱說道。
薛崇訓心道:你前天不就來過了嗎?還說順道。還有他一回來誰都不見,也不去朝裡述職,先穿著一身布衣跑到親王國來,這本身就是攀附權貴的表現。
不過杜暹畢竟是有修養的體面人,就算在表現自己的態度時,都能如此不動聲色體體面面,絲毫不會表現出低聲下氣猥|瑣不堪的言行舉止了。薛崇訓認為這完全稱得上文人的一項技術活。
薛崇訓笑道:“你我還計較那些小節作甚?坐下說話,來人,看茶!”過得一會他又問道:“此次杜公進京述職,一定是吐蕃有進展了?你的功勞一定會得到朝廷的認可。”
杜暹道:“不敢居功,一切都在晉王烏海之戰後決定了。我幾乎沒辦什麼事,吐蕃國內就自己把自己給弄垮。去年冬天吐蕃丟失大量牛羊輜重後過冬十分困難,人口銳減苦不堪言;加上戰爭失敗把以前被擴張掠奪掩蓋的內部矛盾激發,內亂加劇。郎氏·梅色出任大論,扶植年幼的赤聰贊普繼承弩器悉弄,指責末氏東則布害死了前任贊普,欲治其罪;末氏不甘,拒絕前往邏些城。從而變成內戰,相互搶奪牛羊財產不過我也在從中起了些無關決定性的作用,比如拉攏了末氏,並給他出主意,提高佛教的地位,藉以獲得那些受苯教眾迫害的部族支援。”
薛崇訓頓時點頭道:“佛教對吐蕃是好東西。”
杜暹道:“不過邏些城的實力終究在吐蕃最強,末氏不支,又與大唐隴右有聯絡,所以多番請求投奔大唐,內遷避過邏些城的壓力。以前吐蕃的欽陵死後,其族人被冠以謀逆罪,被吐蕃贊普屠殺,餘者也內遷到了大唐境內成為了我們的一個羈州。此次我進京就是向朝裡說這事,讓政事堂決定何去何從。”
“又內遷?咱們大唐的土地幹嘛要給他們佔用?”薛崇訓不假思索就脫口而出,一句話幾乎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了。
這時杜暹不自覺就想起了南詔的事兒,因為南詔那一仗是宦官楊思勖打的,而杜暹又比較關注這個宦官,所以對南詔之事的來龍去脈瞭解得一清二楚。楊思勖這個宦官很會打仗,幹過不少完勝的事兒,杜暹覺得一個宦官有此能耐實為罕見,所以才額外關注,瞭解得多。
在杜暹看來,當初南詔之戰完全是一場沒必要發動的戰爭,只不過運氣好贏了罷了,那交通不便瘴氣滿布的南國真有那麼好打麼(應該是古代南方的寄生蟲,古人以為是瘴氣致病)。南詔人並未宣佈反叛,而且一向比較親唐,只是野心作祟要侵吞鄰左,結果剛打下河蠻那麼小塊地方,就招來了唐朝軍隊,這個結果杜暹沒想到,估計南詔人自己也沒料到杜暹分析薛崇訓當時的動機,可能是不願意周邊各族合併坐大,分而治之是他的政略。
那麼今天的吐蕃,允許末氏內遷雖然能進一步削弱吐蕃殘餘的實力,卻讓吐蕃國重新勉強一統;讓末氏繼續與邏些城分裂,才更符合薛崇訓“分而治之”的策略!加上剛剛薛崇訓脫口而出的那句話,更加堅定了杜暹這樣的判斷。
其實無論是讓親唐的少民內遷,還是離間分化,每種政策都有一番道理和佐證,只是方法不同而已。杜暹也沒覺得一定要選擇哪條國策,他要表現出來的政見唯一的出發點:與上位者同謀。不然道不同不相為謀,那和別人一起還能幹什麼大事?
想到這裡,杜暹便不再猶豫,一副很自然的表情說道:“在我看來內遷確實也沒多大的益處,故而末氏幾番派人來請求,我都沒有答應他。但是吐蕃數十年乃大唐心腹之患,事關國策,我不敢擅自回絕,只得進京細述實情讓朝中諸公最後定奪。我自己是認為留下末氏牽制邏些城,再以策略分而治之是最好的辦法”
“好一個分而治之!”果然薛崇訓大為受用,讚道,“杜公確是一個有眼光的宰執之才,咱們的看法真是不謀而合。”
杜暹心下一陣高興,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抱拳道:“晉王過譽了,不敢當。”
薛崇訓道:“國家正值用人之秋,如果多一些張相公、杜公這樣有遠見的人,天下垂拱而治!你去朝